缚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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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开,林虎痛得呲牙咧嘴,冷眼看着屋内的人:“是我。”

“大哥?”

“大哥怎么伤得这么重!”

“其他兄弟们呢,都不送大哥回来吗?”

“……”

众人围作一团,听林虎说完了来龙去脉。

“那小子竟如此可恶!”

“可怜大哥和兄弟们……等咱们哪日再回徵州,一定要把那小子大卸八块!”

林虎咬牙切齿道:“哪日?老子等不了哪日了!”

一人道:“大哥是说……明天不走了?”

另一人道:“不走最好,给大哥报仇才是头等大事!”

众人义愤填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商讨如何报仇。

林虎紧攥着拳头,指甲刺入手心,割裂开月牙状的血肉。

“我们都听大哥的,大哥一句话,兄弟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

林虎一拍桌子:“好!”

“他千里迢迢来完启楼杀我,没得手又怎会善罢甘休!干脆来个瓮中捉鳖,在完启楼附近蹲伏一日,他一现身……”

肩头的血一滴一滴坠在他手背上,他眼神森冷,一字一句道,“死无全尸。”

*

这晚,衍回寺平安无事,明越渐渐放下了心惊胆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她还是个幼童,在无尘住持身边打转,和寺庙里的小沙弥一起堆雪人。

那是一个和现在一样寒冷的初冬,只不过那时的雪来得格外早。

明越喜欢雪,也喜欢衍回寺。

只不过堆得尽兴的时候,寺庙里闯进了两个看不清面容的少男少女,那一瞬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遮住了身后追赶他们的人。

梦中的她挡在他们身前,眼中的世界变得雪白一片。

明越的记性不好,小时候发生的事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但她总觉得梦中的二人极为熟悉,极其重要。

就像是,在某一刻,改变过她的人生。

……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拂开明越面上的灰暗。

感受到这股得之不易的暖意,明越慢慢睁开眼,看清帐顶上缝绣的两颗舍利子。

住持说过,舍利子代表祈福与庇佑,可以治愈疾病,消除灾难。

她抬手靠近舍利子,指尖一点,隔空碰了碰。

心情稍微松快了些,明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按照往常的习惯,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锦囊与袖袋。

无尘住持给的银两还在,昨日吃剩的糖块也在,贵月楼的令牌……

她浑身震动,僵硬着手再次掂了掂空荡荡的袖袋。

贵月楼的令牌呢?

她那么大一个令牌去哪了!?

明越将榻上摸索了个遍,又俯身看向漆黑的床底。

都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她一直贴身带在身上的啊。

整个寮房都没找到令牌的踪迹,明越终于冷静下来,坐在塌沿回想昨日的事。

她昨日没拿出过令牌,只能是在哪不小心掉出去了。

在哪呢……

想到什么后,明越心口一紧。

不会是她从房檐上跌下去的时候吧?

但转念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她掉下去的时候袖口朝下,当时情势混乱,她没注意到也是情理之中。

虽说仅仅是个猜测,但明越几乎已经笃定。

既然落在了完启楼,那她一定要去把令牌找回来。

贵月楼的悬赏令交接时,执令的杀手需要拿着悬赏主的令牌与悬赏主指定的信物才能取走赏金,她这一丢,十一就算是白忙活一场。

明越披上雪白的氅衣,想找十一一起走。

已经走到徐吟寒的寮房门口,正要屈指敲门,她却又顿住。

十一昨日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与他说令牌丢了,那不更说不清了吗?

明越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万里无云,碧空明镜一般澄澈,渗骨的风穿梭在白茫茫的冷雾里,吹拂她薄凉的面。

明越站在寺门口等衍回寺的马车来,捂了捂被冻得红扑扑的脸颊,百无聊赖的想。

今年的雪,也该是时候下了吧。

*

明越找无尘住持用马车时,说的是她想再去徵州城内随意逛逛,便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完启楼附近的街巷。

许是昨夜火势太大,完启楼今日未开门营业,进出的都是扛着修缮用的木材的小厮。

附近茶水吃食摊依旧拥挤,明越找了个包子铺坐下,一动不动盯着完启楼大门。

若是她有十一那飞檐走壁的功夫,她就能直接从窗户进去,但是现在她只能……智取。

“你也是来给完启楼做工的?”

明越隔壁桌上,有两个男子在聊天。

“是啊,完启楼给的工钱向来可观,你要不一起?”

先前的人摆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完启楼要的是三年以上的工匠,我这个只做过一年的,连他们门都进不去。”

做工男子思索了下,压低声音凑近他:“看你我二人有缘,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完启楼的后院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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