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2 / 3)
骚乱吵闹声。戚白商蹙眉,停了会儿,还是起身向外走去。
葛老比她快些,在戚白商绕过屏风时,她已护住了医馆里一位从衢州同来的女医。
“公子可是醉了酒,不识得路?老朽这儿是医馆,不是你可以放肆的酒楼!”
“呦呵,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口气挺硬啊?”那青衣公子一捋袖,对着身后家丁冷笑。
“来,给我把这医馆砸一一”
“何事喧闹。”
戚白商轻声掷地,走了过去。
“又有谁敢管宋家的事?!”
叫嚣的青衣公子回过头,话声在他看清了戚白商的脸时,凶相戛然而止。几息后他猛回过神,色眯眯地打量住面前女子:“莫不成你也是医馆里的医女?好啊,这间花楼有点意思,还打着医馆的招牌,里面的姑娘一个比一个一一噗!”
话是前一息说的,人是下一刻飞出去的。
连眉眼冷淡的戚白商与满面怒容的医馆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原本立在屏风后,两名玄铠军中的一人三步上来就是凌空一脚,直接给那青衣从中门瑞出去了“公子??!!”
原本跟着的三个家丁还在给他家公子助场,情势一转,全都吓青了脸,吆喝着往外跑。
还剩了最后一个,扭头放狠话:“你们完了!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太府少卿之子、当朝宋太师是他舅爷!你们竞敢伤他,看我不带人回来延了这儿,把你们全都卖进花楼一一”
刚要放腿的甲士面无表情,就势往下一踩。“咔嚓。”
一声寂静下过于清晰的骨折声。
下一息,那家仆抱着断了的腿,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没两声便眼一翻,痛晕了过去。
刹那工夫,戚白商只来得及轻慢地眨了眨眼。回过神的葛老惊愕地望了眼那个其貌不扬、此刻端是煞气骇人的“扈从”。她快步过来,拽了下戚白商袖子:“姑娘,这二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地出手如此、如此不留余地呢!”
“或许,"戚白商想了想二人来历,“这已是留余地了。”“??”
葛老和医馆众人扭头,对上那恶仆断腿间的森森白骨。压着外面围观人群的议论,两名布衣玄铠军前后踏出门。不等那两个扶着他家公子吓蒙了的家丁再说什么,另一个没动腿的抬手抖袖,一截羽箭箭尾便甩出去,不轻不重地点在了惨白了脸的青衣公子胸口。戚白商看得分明,虽是随后一丢,却正中心骨。青衣公子从身前僵抬起头,显然也懂了这一下的震慑,更是气怒又惧怕:“你们,你们当街行凶,目无王法!”
围观的路人间,有人闻言笑出了声。
“万衙内还知道王法呢。”
“哈哈,往日里都是旁人说这番话,能教他说出这话来,了不得啊。”“这医馆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这万家一个太府少卿虽算不得什么,可这个万墨狗仗人势,背靠宋家呢,得罪了他,怕是要出事哦。”似乎小有名气的衙内气得面如金纸:“好,今日我就去京兆尹,看一-”“公子!”
旁边小厮忽然出声拦住了他。
不等万墨呵斥,小厮颤着手,将方才捡起来的那枚箭羽抬起,刻字一面朝向他家公子。
万墨仓促看了眼,眼珠就定住了。
透着玄紫色的箭羽之上,描金圆圈内赫然一个“谢"字,走笔清疏而冰冷。墨锋如剑。
万墨愣了几息,瞬间汗如雨下:“玄玄玄-一”小厮一把给他家公子捂住,重重点下头,他和对面仆从对视了眼,竟是二话不说,捞起他们家公子,扭头就跑了。
“哎!别急着跑啊,这儿还落了一个呢?”连翘幸灾乐祸地出声。
可惜那边跑得头都没回,只余下百姓们惊讶又舒坦地议论着医馆来历,渐次散去了。
“连翘,回来。"戚白商出声。
哦。”
连翘探回身,皱眉看地上这个:“他怎么办?”“折在医馆里,算他祸福相依,"戚白商望向旁边的医女,“我记得巧姐儿擅折疡之症,你来吧。”
叫巧姐儿的正是方才被调戏反手抽了万墨一巴掌的姑娘,她并无迟疑地点了点头,跟着忧心道:“姑娘,他们会不会再回来?”戚白商还未答话。
“不会。"踹人的那个瓮声瓮气道,“他们不敢。”尽管没了方才动手时骇人的煞气,又其貌不扬地敛下来,但几个医女显然都有些怕他二人了,怯怯看向戚白商。
见戚白商轻颔首,她们才放心,各自散去忙医馆中事了。“今日之事,多谢二位解围。”
戚白商朝二人作礼。
两人忙抱拳还礼:“是属下分内之事!”
齐声铿锵,气吞山河,震得刚四散馆内的葛老和医女病患们惊愕望来。戚白商凝滞两息,尴尬地收手遮眼,转身往回走。向来乖慵懒慢的脚步难得轻快,像被什么撵在身后似的。“连翘,紫苏还未来么?”
进到屏风内,戚白商匆匆转移话题。
“珠儿说她每日这个时辰都该过来了的,怎么今日还没…”连翘说着,半身踏出医馆门。
她眼尖,轻易便在门外长街往来的百姓间望见了那道身影。“紫苏!“连翘喜声,朝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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