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雷霆一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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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突然觉得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他扶着廊柱慢慢蹲下,望着东边渐亮的天际线,耳中嗡嗡作响——卯时三刻,还有两个时辰。

"传我的令。"他对着空气低喝,暗处立刻转出两个带刀侍卫,"让羽林卫封锁所有宫门,御林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重点排查送早膳的、扫院子的、抬炭盆的"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伸手按住剧痛的太阳穴,"还有,让太医院把冰蟾丹煎浓些,我要丑时初刻喝到。"

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声在空荡的游廊里回响。

林风望着养心殿方向透出的微光,那里皇帝应该刚喝完第二副解药,正靠在软枕上打盹。

他摸出袖中"雄"字残玉,指腹重重碾过那个缺了半边的"雄"字——王雄,你以为用三十条贱命就能换我乾元的天?

东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鱼肚白,宫墙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丑时初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林风扶着廊柱站起,乌鞘剑的剑柄硌得他掌心生疼。

他望着逐渐亮起的宫灯,喉间的腥甜被冰蟾丹的苦压了下去。

"全城搜捕。"他对着晨风低喃,声音轻得像片落叶,却带着足以掀翻天地的力道,"所有与王雄有关联的,藏在暗里的,想在卯时三刻动手的"他的手指缓缓收紧,"一个都别留。"

卯时二刻的宫墙根下,林风的乌鞘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他喉间的冰蟾丹苦得发涩,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气血——方才亲自提剑劈翻三个扮作抬炭盆的刺客时,剑尖挑开对方衣襟露出的狼头刺青,与柳如烟描述的北戎标记分毫不差。

"大人!"陈统领的声音混着铁锈味撞进耳膜,这位左卫营统领的护心镜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西跨院扫院子的四个杂役全拿下了,怀里都藏着淬毒短刃!"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指节捏得咔咔响,"那几个嘴硬的,属下让人压着灌了哑药,正往诏狱送。"

林风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望着陈统领身后被押走的刺客,他们青灰色的粗布短打上还沾着晨露,若不是方才那柄从炭盆里抽出的短刃闪着幽光,谁能想到这些"勤谨当差"的杂役,竟是要取皇帝性命的死士?

"苏将军那边如何?"他声音发哑,却比平日更沉。

话音刚落,马蹄声裹着血腥气撞进夹道。

苏婉儿的银甲被血浸透,像披了层猩红的霜,她腰间的玄色披风却完好——那是林风方才甩给她的,此刻正随着她翻身下马的动作猎猎作响。"城南客栈的联络人活捉了!"她扯下腰间的金丝楠木盒抛过来,盒盖相撞的脆响里,混着她染血的笑,"那老东西嘴硬得很,属下拿刀尖挑了他三根手指,才肯说密信藏在房梁的暗格里。"

林风接住木盒的手稳如磐石。

盒身还带着余温,想来是刚从房梁上取下。

他掀开盒盖的瞬间,王雄那笔力遒劲的字迹便撞进眼底"卯时三刻,养心殿东暖阁,取首级者封万户侯"

"好个王雄。"他将密信捏成纸团,指节因用力泛白,"用三十条贱命换朕的命,倒算得精。"

"大人!"柳如烟的声音从垂花门后飘来。

她月白裙裾上的血渍已凝成暗褐,两柄柳叶刀却擦得锃亮,"那带朱砂痣的头领在御膳房后巷被截住了。"她抛来半卷羊皮地图,边角还沾着新鲜的血,"属下用软骨散废了他的武功,他说这图是王雄的暗卫昨夜才送的。"

林风展开地图的手突然顿住。

泛黄的羊皮纸上,养心殿东暖阁的轮廓被红笔圈了七圈,连皇帝每日卯时三刻必喝的参汤从御膳房到东暖阁的路径都标得清清楚楚——连他昨日让太医院换的龙涎香配方,都被王雄摸了去。

"传旨。"他突然提高声音,惊得廊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着宗人府即刻抄王雄的相府!

所有与北戎往来的账目、密信,片纸不留!"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宫道,扫过被押走的刺客,扫过甲胄上还滴着血的士兵,最后落在苏婉儿染血的银甲上,"告诉周典狱,王雄的私兵头目若再不说实话"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淬了冰的刀,"就把他小儿子带来,当面挑断手筋。"

苏婉儿猛地抬头。

她看见林风的眼底燃着两簇火,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从前的林风,哪怕被王雄贬去边陲,哪怕被毒得咳血,眼里也总带着几分算计的清明;此刻的他,倒像被戳破了最后一层伪装的困兽,要把所有啃噬过他的獠牙,全咬碎在嘴里。

"是!"她抱了抱拳,转身时银甲撞出清脆的响。

晨光渐亮时,楚瑶从诏狱方向跑来。

她鬓角的珠花歪了,袖中还沾着未擦净的血,却难掩眼里的喜色"大人!

那太监招了!

三十个刺客里有七个是御膳房的老厨子,五个是跟着张公公当差十年的小太监——"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他们说王雄许了每人五亩地,许了他们家人免徭役"

林风闭了闭眼。

他想起昨日在大牢里,那个车夫跪在地上哭着说"家里老娘病了,王相爷给了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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