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暗流涌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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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炊烟掠过营门,带来远处酒肆的吆喝声。

林风按了按腰间的软剑,望着案上摊开的《乾坤诀》残卷,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楚瑶出了军帐,指尖还留着林风掌心的温度。

她裹紧湖蓝襦裙,看那轮白日坠向西山,天边染了层蜜橘色的云——倒像前日送周虎的那筐蜜橘。

腰间双鱼佩撞着大腿,一下一下,撞得她心跳发紧。

断桥在城南护城河边,青石板缝里长着半尺高的野艾。

楚瑶下了马车,远远便见桥影里立着个戴斗笠的身影,肩上搭着块蓝布,正是卖炊饼的行头。

她脚步未停,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隔着十步便抛了过去"周大哥,新出炉的桂花炊饼。"

斗笠掀起一角,露出道刀疤从左颊贯到下颌。

周虎捏了捏油纸包,指尖触到里面硬邦邦的蜜橘,喉结动了动"姑娘好记性,当年老王爷总说,甜橘配铁衣,才不苦。"他扯下斗笠甩在桥栏上,露出头顶稀疏的白发,"直说吧,林大人要咱们老兄弟做什么?"

楚瑶走到他身侧,望着河面上碎金般的波光"月圆夜子时,保守派要生事。"她摸出块玄铁虎符,正是镇北王府的信物,"林大人说,当年老王爷在阵前喊''愿为家国抛头颅'',现在新朝需要你们抛热血。"

周虎的手指深深掐进虎符纹路里,指节发白。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桥边柳梢的麻雀扑棱棱乱飞"好!

当年老兄弟被卸了甲,蹲在灶前烙炊饼,夜里总梦见铁衣撞出的响。"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抖开竟是副锈迹斑斑的锁子甲,"前日我把炊饼炉砸了,铁水重铸这甲——虽不如当年的精,可挡刀枪,够使。"

楚瑶望着那甲片上暗红的锈,知道是周虎偷偷磨的血痕。

她伸手按住他手背"后日卯时三刻,西城门楼挂三盏红灯笼,便是信号。"

"得嘞!"周虎把锁子甲重新包好,转身要走,又回头冲她拱了拱手,"姑娘,替我给林大人带句话——当年老王爷说''铁衣营的血,只浇忠义土'',如今这土,该是新政的根。"

话音未落,他已融进渐浓的暮色里。

楚瑶摸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见水面上月亮刚浮出个边儿,正应了"月上柳梢头"的约。

她对着河水理了理鬓发,袖中银铃轻响——这一趟,稳了。

与此同时,林风的官轿正穿过朱雀大街。

檐角铜铃被晚风掀得叮当响,他掀开车帘,见街两边酒肆挂出了夜灯,东市茶馆飘来的说书声里,隐约能听见"吴侍郎私吞河工款"的字眼。

他嘴角勾了勾,摸出袖中密报——柳如烟的暗桩果然得手了。

保和殿的蟠龙柱在暮色里投下长影。

林风掀帘而入时,礼部侍郎陈正正捧着茶盏来回踱步,见他进来忙作揖"林大人,李主事刚送来户部近三月的银钱流水,您看这"他指了指案上堆成山的账册,烛火在他镜片上跳了跳。

"陈大人且坐。"林风解了官袍搭在椅背上,抽出腰间软剑往案上一搁,剑鞘撞得茶盏叮当响,"今夜只说两件事其一,保守派要在月圆夜生事,目标是搅黄明日早朝的商税新则;其二,咱们得在他们动手前,先断了他们的爪牙。"

工部主事李青猛地一拍桌子"林大人是说吴狗那档子事?

我刚听说西市赌坊里,李尚书的书童正拍着大腿骂''吴老匹夫藏得深''!"他从袖中抖出张纸,"这是我让管库的小吏抄的河工款流向,您瞧,从吴府到李府的庄子,再转到北市粮行"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林风接过纸,指腹划过墨迹"好,明日早朝,陈大人带御史台的人弹劾吴侍郎,李主事拿河工款的账册做辅证。"他抬眼扫过众人,目光落在最末座的年轻御史身上,"张御史,你去查李尚书嫡子的赌债——八万两不是小数,总得有人给他填窟窿。"

年轻御史猛地直起腰,耳尖发红"林大人放心,卑职今夜就去顺天府调卷宗!"

陈正突然放下茶盏"可太后那边"他压低声音,"今早司礼监的人说,太后听了半日''苛政猛于虎'',气得摔了茶碗。"

林风抽出软剑,剑锋在烛火里映出冷光"太后最疼的是嫡孙三皇子。"他指向案头的《商税新则》,"三皇子前日在御花园说''商税养军,边民不用饿肚子'',太后听了直摸他的头。"他收剑入鞘,"明日早朝,让三皇子陪驾。"

殿外更鼓敲过三更时,众人才陆续散去。

林风站在檐下,望着星子渐稀的夜空,摸了摸腰间残玉——苏婉儿说能挡血光的,此刻倒真有些发烫。

他转身回殿,见案头还搁着楚瑶留的纸条"周虎应了,铁衣营可唤。"

月到中天时,林风登上府中望楼。

京城的灯火已大半熄灭,只有城南郊野隐约有火光——该是保守派的帐篷。

他摸出袖中密信,是柳如烟刚让人送来的"吴夫人砸了外室的院子,李尚书的状子已递到顺天府。"

风卷着桂香扑来,他想起楚瑶茶里的桂花蜜。

腰间软剑贴着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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