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步步紧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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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像是在给某个更大的局,敲下第一块基石。

破庙后密道的潮气顺着青砖缝渗进鞋底,林风的布鞋在青石板上碾出湿痕。

他摸黑走了七步,指尖触到墙缝里凸起的砖棱——这是三年前游历松涛城时,替老茶商解了税银被劫案后,对方送的"保命礼"。

砖棱逆时针转三圈,"咔嗒"一声,墙面裂开半尺宽的缝隙,霉味混着松脂香涌出来,正是茶商藏私银的暗室。

他猫腰钻进去,反手推上暗门,摸出火折子晃亮。

石壁上嵌着的陶瓮还在原位,瓮口封着的蜂蜡却多了道细痕——有人动过。

林风瞳孔微缩,玄铁剑的重量突然在记忆里发烫——方才藏剑时,他特意用松针在树洞外摆了个只有自己能看懂的"人"字,若被发现,松针会被踢散成"十"。

此刻暗室里的异常,说明他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

"呼。"他深吸口气,《乾坤诀》的热流在丹田转了个圈,压下翻涌的血意。

暗室最深处的石台上,茶商当年藏的不是银钱,而是幅松涛城地下河舆图。

他展开绢帛,指尖划过用朱砂标红的"望星崖"——那是城外三十里处的悬崖,崖底有个能容百人的溶洞,入口被藤蔓和瀑布遮蔽,是比东门更安全的见面点。

"王雄约我子时东门,乌勒齐要在那埋毒雾弹。"他对着舆图喃喃,"若我改在子时望星崖,让王雄的人先去东门当替死鬼..."指节重重叩在"东门"二字上,"再让苏婉儿的人盯着乌勒齐的黑鹰卫,等他们埋完毒雾弹,正好人赃并获。"

洞外传来麻雀扑棱翅膀的声响,是苏婉儿独创的暗号。

林风迅速卷好舆图塞进怀里,暗门刚推开条缝,道青影便闪了进来。

苏婉儿的软甲还沾着露水,发间的银翎箭擦过他的耳垂:"城北五里发现三拨暗桩,都是王雄的死士。"她反手甩来个牛皮囊,里面滚出五枚带血的青铜哨——正是王雄私兵的联络器,"我让阿虎带两队人绕到西山,专截他们的信鸽。"

林风接过牛皮囊时,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三个月前在雁门关,这双手还握着断剑替他挡过三刀,如今茧子更厚了,虎口处还新添了道月牙形的疤。"你不该亲自来。"他声音发沉。

苏婉儿嗤笑一声,抽出腰间的柳叶刀在石壁上划了道竖线——那是他们约定的"安全"标记,"乌勒齐的谋士团住在城南醉香楼后巷,我派了阿珠扮成卖花女盯着。

方才在暗桩里抓了个活口,说王雄今晚要见乌勒齐的二弟子,地点...在城西破窑。"

她的刀尖在舆图上点出个叉,火星溅在"破窑"二字上:"我带二十个死士去端了那破窑,顺便抓几个舌头。"话音未落,暗室外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轻响。

苏婉儿的刀已横在颈侧,林风却按住她手腕——那是柳如烟的"墨羽"振翅声。

信鸽落在苏婉儿肩头,脚环上的竹筒还带着体温。

林风抽出里面的纸条,是柳如烟的飞白小楷:"乌勒齐今晚移驾城西破窑,带十二名护教萨满。"他抬头时,苏婉儿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正好,我这就去会会北戎的萨满。"

"等。"林风攥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软甲烫进她骨头里,"带三队人从后巷包抄,留两队在窑顶埋伏。

萨满的毒烟弹怕水,让阿虎他们扛两桶井水压阵。"他解下腰间的残玉塞进她手心,"若遇危险,捏碎这玉,我十里内都能感应到。"

苏婉儿的手指蜷起,残玉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她望着林风眼底的血丝——这是他连续三夜未眠的痕迹,喉头发紧:"你呢?

去望星崖?"林风向她晃了晃舆图,嘴角扯出个淡笑:"我去会会王相的''诚意''。

他派了三个黑鹰卫截我,总该有点''赔罪礼''。"

暗室外的麻雀又叫了两声,是阿虎在催行。

苏婉儿转身时,软甲上的银鳞擦过石壁,迸出几点火星。

她走到暗门边突然顿住,回头扔来个小瓷瓶:"这是柳如烟新制的避毒散,东门的毒雾弹就算漏进来,也能撑半柱香。"

瓷瓶在林风掌心滚了滚,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密道里,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被洞外的风声吞没。

墙角的火折子"啪"地熄灭,黑暗里,他摸出怀里的残玉,玉面的温度比往常更烫,像团烧红的炭。

"乌勒齐要松涛城防图,王雄要我死。"他对着黑暗低语,"可他们都忘了...松涛城的防图,我早让人抄了三份,一份在苏婉儿的刀鞘里,一份在柳如烟的胭脂盒里,最后一份..."他的手指抚过舆图上的"望星崖","在王雄最信任的师爷床底下。"

洞外传来晨钟,他数着钟声走到第七下,摸出怀里的粗布短打重新套上。

玄铁剑还藏在老槐树下,此刻他腰间别了把茶商送的青铜匕首,刀鞘上刻着"有容"二字——当年茶商说,成大事者,要容得下局,容得下刀,更容得下自己人。

他推开暗门时,晨光正漫过庙顶的破瓦。

青骓马的嘶鸣从城南传来,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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