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故人非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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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的指尖在玄铁虎符上轻轻摩挲,虎符表面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傩面人跨进门的刹那,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那是腐肉混着朱砂的气味,像极了监察使密室里用来祭血的香灰。

"砚之?"他开口时声音发哑,记忆突然被扯回十七岁那年的雪夜。

陈砚之裹着半旧的棉袍冲进书院,怀里揣着刚买的糖画,冻红的鼻尖沾着雪粒:"风哥你看,这糖人刻的是状元游街,等我中了榜,定要戴着咱们刻的傩面去逛灯市。"

傩面人没有应他,只是抬手抚过案头的青铜镜。

镜面泛起的幽蓝光晕里,林风看清了那双眼睛——眼尾的泪痣还在,可瞳仁却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像被抽干了所有温度的死鱼眼。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林风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窗棂。

窗外的雪粒打在玻璃上,将映出的人影割裂成碎片。

他注意到对方的喉结没有随着呼吸起伏,分明是个活人,却连最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消失了。

傩面下传来低笑,像是金属刮擦石板的声响:"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命运。"话音未落,对方腰间的羊脂玉牌突然迸出红光——那是陈砚之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能保平安。

此刻玉牌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纹,红光里竟裹着细小的血珠。

林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年前陈砚之死时,他亲手摸过这玉牌,温润得像块暖玉。

如今这股子邪性,分明是被监察使的血祭术改过命数。

他右手悄悄按在腰间剑柄上,《乾坤诀》内力在经脉里流转,第八重境界的气劲已蓄在掌心。

偷袭来得毫无征兆。

傩面人五指骤然暴长三寸,指甲泛着青黑的幽光,直取林风咽喉。

那招式似曾相识——陈砚之从前总爱跟他比划书院里学的花拳绣腿,连出拳角度都带着股子书生气。

可此刻这一击,快得像毒蛇吐信,竟带着北戎巫祭的阴毒。

林风不闪不避,掌心按在对方腕间"太渊穴"上。

《乾坤诀》的纯阳内力如烈火般窜入,只听"咔嚓"一声,傩面人的腕骨碎成了齑粉。

可对方竟似不知痛,另一只手从袖中抖出七寸短刃——正是当年插在陈砚之胸口的那把"砚"字匕首。

"你已不是我认识的人。"林风低喝一声,双掌交叠拍出。

气浪掀翻了案头的青铜镜,镜面摔在地上裂成两半,却在碎裂瞬间迸出刺目蓝光。

傩面人被震得撞在门框上,青铜傩面"当啷"落地,露出半张脸——左边还是陈砚之清俊的轮廓,右边却爬满暗紫色的咒文,连耳后都凸起狰狞的骨节。

"林大人。"

敲门声惊得林风回神。

他迅速扯过桌布盖住傩面人,转身时已恢复了惯常的沉稳:"进来。"

柳如烟掀帘而入,发间的珍珠步摇沾着细雪。

她怀里抱着个檀木匣子,匣盖掀开处,几片青铜镜残片泛着幽光:"属下按大人要求推演符文,发现星陨之地在乾元与北戎交界的''陨星渊''。"她指尖点在案上的地图上,"那地方传说是天外陨石坠落处,深坑底下有层结界。

监察使的秘术......"她顿了顿,"很可能是从那里汲取的力量,但那里同时也是他们的弱点。"

林风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红点。

陨星渊他听过,三年前派暗卫探过,说是连鸟雀都飞不过那片雾气。

此刻他忽然想起傩面人方才触碰青铜镜时的异状,难道那镜面本就是连接陨星渊的媒介?

"立刻调三千玄甲军,明日寅时出发。"他提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命苏将军旧部在谷口设伏,务必抢在监察使之前控制入口。"

话音未落,暗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大人,苏姑娘急报。"

柳如烟识趣地退到廊下。

林风展开信笺,上面是苏婉儿的飞白体:"押送云无涯至青石峡遇伏,敌用改良监察使火器,已布困龙阵,需支援。"他指尖一紧,信笺边缘被内力捏出褶皱——苏婉儿的困龙阵需七人结阵,她独自押送,定是用了《乾坤诀》第七重的气劲强行支撑。

"传我命令,让镇北军三营即刻启程,走密道抄青石峡后路。"他转向暗卫,"再派影卫去楚瑶公主处,问问审讯结果如何。"

暗卫领命而去。

林风刚要坐下,又有宫女捧着锦盒来:"公主说,这是今日审出的口供。"锦盒里是卷染着血渍的宣纸,楚瑶的小楷力透纸背:"监察使残党欲行''影刺'',朝会日混百官行刺陛下,嫁祸林相。"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林风捏着纸卷走到窗边,看见柳如烟正蹲在地上,用银簪拨弄那半块青铜镜。

镜面上的裂痕里渗出黑血,在雪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大人。"柳如烟突然抬头,"这镜子里的咒文,和方才那傩面人身上的血咒符纹路一样。"

林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青冥子今早送来的信:"朝会日,总攻。"所有线索突然串成一条线——监察使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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