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学乖了吗(1 / 2)
孙无在油灯下翻着账簿,越看越喜。
“这姓陈的书生竟真有几分本事,写的这个话本子……哎哟,十两、三十两、五十两……”
喜着喜着,他的面色却又渐渐阴沉起来:“好大一注银钱,一成分红,比我十个月的月钱都多,他姓陈的一介穷酸书生凭什么?
某辛辛苦苦为此书筹谋,又是在东家面前替他美言,又是想尽法子去府城推介,他却坐享其成,只写几个字便想要得这许多银钱去。
姓陈的简直无耻!”
想到这里,孙无将手中账簿重重一摔。摔完又拿起来,一把将这帐簿塞进旁边书架的最底层。
然后孙无取了个空白册子,提起笔便是洋洋洒洒一通写。
“十三日,印书一千册,售出一百册,其余滞销。”
“二十一日,府城书坊受潮,书册尽数潮毁,重印一千册……”
“损失计价三百一十二两……”
孙无越写越喜,越写心中那股郁气便越是通畅。
“一介酸腐,得那三两润笔费便已是老爷我慈悲。哼!不叫他倒赔三百两,更是咱们东家仁慈。
我却是不信,他还敢告到东家面前不成?
他不但不敢告,有这三两润笔费,回头他还得乖乖的再给老爷我写续本!”
话音脆脆的落下,孙无在烛火下呵呵笑了起来。
夜半雨绵,远处似乎是有更夫的打更声飘过,似乎在说着什么“谨防屋漏”。
孙无不屑地想:他家又岂会屋漏?屋漏,那都是南城那些穷酸才会经历的事情。
正想着,窗外忽然一阵疾风吹来,带起一片细密雨珠,劈头盖脸就打在他身上。
孙无都惊呆了,怎么回事?他记得他关紧门窗的啊。
他忙转头想去看那边的窗户是怎么回事,不防桌案上油灯呼啦一下被风吹灭。
小小的书房一下子陷入黑暗,孙无不由惊喊一声:“哎哟我的灯。”
他竟是在心疼油灯里窜进雨滴,怕这雨水影响油灯的使用。
孙无连忙奔过去摸油灯,结果不知道是哪里动作不对,脚下忽然踢到什么,他整个人就是砰地一下往前一摔。
“哎哟我的油灯!”
孙无惊恐地喊出第二声。
只听哐啷一声,这油灯竟是因为他方才这一摔而被带倒了。
孙无心疼得直抽抽,连忙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去抢救油灯,斜刺里却不知从哪里伸过来一个冰冷的铁钳,竟是一下子掐住了他的两颊。
“啊——”孙无的惊叫被那铁钳般的东西掐在了喉咙里。
下一刻,却有一把细细碎碎好似粉末的东西被倒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唔……”孙无不知这是什么,一时挣扎摇头,着急想吐。
冷不防另一只铁钳伸过来,对着他的后背重重一捶。
不,那不是什么铁钳,那分明是铁锤!
孙无痛得身体前倾,嘴巴却又被紧紧捂住。
他又急又呛,被捂着嘴吧接连闷咳了数声,终是将那一口奇怪的粉末给吞进了肚子里。
这一吞入,不知怎么忽觉头脑刺痛。
孙无闷哼痛叫,抱头哀喊了几句,脑袋里却始终像是有什么又沉重又尖锐的物什在不停搅打。
他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听着窗外绵密粘稠的雨声,脑袋痛得好似是要碎掉般,身上则一阵一阵的发寒。
这连串打击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孙无想喊住在另一边厢房里的妻子救命,可救命的声音偏偏就糊在喉咙里,只得如蚊呐般细小。
他往常害怕妻子进自己的书房,发现自己的藏银,只恨不得妻子离自己越远越好。
此刻想要呼救,却又只恨妻子离自己太远,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自己这里的异常。
“啊、啊、啊,是、是谁?”他艰难地在喉咙里发出细微声音。
“谁害我?”
“救、救命——”
“啊!”
无人回应他,孙无耳旁只有风声萧萧,雨声绵绵。
漆黑的世界里,脑袋里的疼痛就仿佛是有一只阴湿的手掌,通过他的眉心,伸进的了他的大脑,抓住了他的灵魂。
“啊!”
孙无终于崩溃大喊:“苗超,是你是不是?是不是你来找我报仇了?”
“你放过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是你,是你挡了我做大掌柜的路,我也没办法,我如果不杀你,东家就永远也看不到我!”
“不,也不是我杀的你,是你自己要冒险去那座庙,不怪我,不怪我啊……救命!”
崩溃之中,孙无涕泪横流。
直到某一刻,他膀胱失禁。
黑暗中才终于有轻轻的一道声音响起,十分嫌弃:“咦。”
孙无被重重踢了一脚,趴在自己的污秽之物上。
耳旁又有声音说:“想要不痛吗?想不痛就先闭嘴,我不叫你出声你不可发出半点声音。”
孙无浑身一激灵,只觉耳旁声音幽冷可怕。
经历过方才那一遭,他此刻半点也不敢反抗,只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