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3 / 4)
妾了,白蕊还是不开心。
她问:“姐姐不满意我吗?”
白蕊忙说:“奴怎敢挑剔娘子。奴……”
“什么?”
“奴不想娘子不快乐。”
缨徽笑起来,烛焰在她指尖筚拨,“世人可真贪心。要了这个,还想要那个。半月前,你千恩万求,求的是我听话。我都听话了,你又说快乐。”
她后退几步,盯着烈烈烛焰,“我很快乐啊,我正一步步靠近我想要的。”
轰然一声巨响,厮杀哀吟遥遥飘来。
缨徽忍不住打颤,白蕊忙上前抱住她,“别怕,娘子别怕,咱们逃出去。”
红珠急匆匆进来:“不好了,府内全乱了,说是幽州军中哗变,那几个被贬官的将领造反了。”
缨徽想起那战乱后的道旁遗骨,不禁瑟缩:“还不快去禀告都督。”
红珠急得跺脚:“都督死了!”
缨徽瞠目,半天才反应过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李崇清死在了许娘子的床上,据说死因不甚光彩,对外封锁消息,宣称病逝。
外间战火未歇,府内已乱了套。
陈大娘子大哭一场。
命人把许娘子勒死泄愤,再无力支撑局面。
沈太夫人只得出来大局。
她清点府军,守住门户,将女眷们赶去佛堂。
把李崇清独子李玮带在身边。
密召了四郎李崇游、六郎李崇沣、七郎李崇润来。
“三郎、五郎早逝,二郎生死未明,如今阿玮只能依靠你们三个叔叔,后面如何行事,还得拿个章程出来。”
沈太夫人拨弄着佛珠,目内精光四溢,逡巡着三人。
沉默良久,六郎李崇沣轻咳几声:“咱们自是以母亲马首是瞻的。”
沈太夫人的目光落在李崇润身上:“七郎呢?”
李崇润忖度片刻,撩袍跪在沈太夫人面前,道:“恕儿无礼,现如今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内忧外患,宅院里的事都是小事,保住幽州边防才是大事。”
沈太夫人让他继续说。
“那几个叛变的将领都是父亲生前跟着南征北战的老人,军中资历颇深,骁勇善战,绝不可小觑。如今长兄逝世,急需主事人发号施令……”李崇润看向李玮:“让阿玮立即继任都督位,亲征叛军才是正道。”
“祖母。”李玮自幼娇惯,听到要让他上战场,吓得直哆嗦。
沈太夫人半眯了眼。
她老成深算,并不信任几个庶子,更不敢这个时候放李玮离开她身边。
道:“阿玮终究年少,平乱之事怕是需要你们几个叔叔费心。”
她心里清楚,李崇清一死,完全不放权是不可能了。
他们孤儿寡母,谁都不能去卖命。
重要的是权衡。
最好一边让他们几个给李玮卖命,一边相互猜忌倾轧。
待李玮长大成人,再兔死狗烹。
沈太夫人拿出三块兵符,分给三人:“合你们之力才能调遣幽州十万兵马,生死存亡之际,幽州李氏的命运全在你们手里。”
三人各自接过,李崇润又道:“纵是分权,也得有个次序。长兄既逝,四哥就是长兄,敬请四哥暂主军中事。”
沈太夫人其实更中意七郎。
李崇清死后,七郎种种举措不像是有私心。
加之他年少根基薄弱,极好控制。
可话既然出口,没有合适理由回绝。
李崇游顺势拜倒:“母亲放心,儿定不辱使命。”
一旁的李崇沣向来没什么存在感。
纵然心有不忿,也不敢表露分毫。
三人出了花厅,李崇沣嗤笑:“平日里不把我们当人,如今要人卖命了倒想起我们了,老太太是舍不得自己的亲孙子,拿咱们做筏子祭旗来了。平乱成功了,咱们功高震主;平乱失败了,咱们先给老大殉葬。算盘真是精。”
李崇润看都不看他:“六哥这会子话可多了,刚才在她面前怎么一言不发?”
“话都让你说了,我倒是得能插进去嘴。”李崇沣瞧了瞧自己手里的兵符,“现如今我也是掌权的人,丑话说在头里,你们行事之前得先跟我商量,不然可别怪我给你们使绊子。”
说罢,扬长而去。
李崇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一扫往日温文怯懦的神情,轻蔑啐了一口。
他挺直脊背,望向都督府内的漫天缟素,“七弟的人情我记得,日后我绝不会像长兄那么刻薄。”
李崇润对兄弟情谊向来不存什么奢望,他微笑:“四哥这话倒像是都督之位唾手可得,可别忘了,还有阿玮。”
李崇游目中闪过一道阴狠:“我那孩儿走得冤,正好拿他陪葬。”
两人正说着,潘嬷嬷急匆匆从主院奔来。
李崇游拦住,问她怎么了。
潘嬷嬷道:“陈大娘子要把府内姬妾全送去庵堂清修,特来回禀太夫人。”
李崇游摆了摆手。
“这妇人真是满脑子都是拈酸吃醋,什么时候了,愚蠢。”
李崇游嘲讽完,见李崇润出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弟,不就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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