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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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竞檀州一役,实在过于惊心。

两人都不想缨徽再置身于危险之中。

而缨徽这两个月,一直处于大战之后终于放松的状态,昏昏沉沉,竟没意识到事情不对。

她想起种种阿兄可能遇到的危险,欲要掀被下床,不禁焦虑:“他怎能这么冲动,不行…”

李崇润扼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盯着她的眼睛,说:“徽徽,他是谢家长子,是仅剩的活着的谢家人,有些事他必须去做。”缨徽目中盈泪,啜泣:“可是,可是……

“我知道,那很危险。"李崇润道:“就像当初你执意要来檀州,那也很危险。可是必须做。你们都不是贪生苟活之人,所以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缨徽仍旧一知半解。

她想不通,明明最强的仇人已经被杀死了,明明最艰难的事她和苏纭卿已经做了,为什么阿兄还要去冒险。

他难道不知道,他的生命对于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都很重要。李崇润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偏又拿她无法,手抵着额头思索了许久,斟酌出比较恰当的说辞:“他是名震天下的谢将军,保家卫国的职责与生俱来。家没有了,自然要去寻仇。他不是你们韦家那些废物郎君,可以心安理得地躲在女人裙袂下享受荫诱。”

缨徽眨巴眼,葡萄似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她好似有些明白了。李崇润用指腹仔细挟干净她脸颊上的泪,柔声说:“既然明白了,那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幽州吧。谢兄很能干,潜伏在城内,给我输送了很多有用的讯息。我与定州即将开战,我想在开战前,与你成婚,以正名分。”缨徽冲他重重点头。

李崇润说得对,各自都有自己的使命,各司其职,她断不能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再回幽州,同数年前被阿耶送过来时的场面大不相同了。幽州上下奉缨徽为斩杀檀州的女中英豪,文武朝臣列队迎接。也不知是不是李崇润授意,以崔君誉为首,提前半日便守在幽州城门外,迎接缨徽的归来。

数月不见,崔君誉面上的褶皱更多,更显苍老。他握着缨徽的手有些颤抖,热泪盈眶:“娘子,幸亏你安然归来,不然可叫我怎么办。”

军师精明算计的背后,亦有无奈与感情。

若是缨徽就此丧命,他也不知往后余生该如何面对李崇润。如今这个结果,恰如期望。

缨徽抬头看向李崇润,他恰好也看过来,细长的眸中闪烁星星暖意。回到宅邸,高照容和王鸳宁也候了多时。

两人亲自上手,张罗了一桌膳食出来。

主菜是蟹酿橙和鲈鱼脍。

这时节正是吃蟹的好时候。

缨徽一见着那蟹,目光再也移不开,把好容易哄睡了的莲花交还给乳母,就要上手抓。

李崇润轻轻打掉她的手,拿了一整套的拆蟹工具出来。这几个月他频繁往来于檀州和幽州,每当他挂念缨徽时,就练习拆蟹。手法已经炉火纯青。

缨徽瞥了他好几眼,嘟囔:“可真讲究。”高照容掩唇笑说:“七郎如今不光心心细,手也巧。”李崇润拆蟹的间隙,还能分神出来与她们闲话:“姨母,你莫要再饮凉酒了,郎中都说你虚寒,要好好保养。”

高照容最后抿了一口冰湃过的松醪酒,讪讪放下金樽。王鸳宁拉了缨徽说话:“我的铁器铺子明日开张,你去找我,我送你一把最锋利的箭。”

缨徽笑着点头。

李崇润却不乐意:“上回那匕首,宝贝似的搂着睡了好几日,如今再添把箭。”

被缨徽剜了一眼,他只有不情不愿地继续低头拆蟹。正其乐融融,侍女来禀,说是静安侯听说女儿安然归来,带了家眷来探望。李崇润倒想会会那扮猪吃老虎的韦成康,但今日大喜,不想因这些人败兴,随意谄了个借口:“就跟他们说娘子需要休息,等改日我再派人去请他们。”王鸳宁在一旁听着,眼珠滴溜溜转,也觉察到缨徽与家人不睦。也是了,谁家好人把那么小的女儿送到去家千里的虎狼窝里给人当妾。她刻意逗缨徽开心:“还说你也要入股,我店都开起来了,你说怎么办?缨徽果然乐了:“那你说怎么办。”

王鸳宁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帮我招徕顾客,我分你一成、哦不,两成干股。其实我铁打得挺好,就是名头没打出去。”缨徽满口答应,又说:“这事还用我来做啊,你兄长不是更便利?”“可别提了。"王鸳宁拧眉:“他总觉得这不是女孩子该做的,可话又说回来,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那些框框都是人圈出来的,也不全合理。两人闲话间,李崇润拆好了一整盘蟹,将蟹腿儿和蟹黄儿分开盛放,推到了缨徽的面前。

缨徽提箸吃了一口,虽有些凉,却觉这是吃过的最鲜美的蟹。她望向李崇润,粲然一笑,李崇润的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高照容在一旁看着这小两口,颇有些感慨,还是忍不住操心:“既然要办婚事,那得抓紧,里头琐事多着呢。我先去筹备,拟了单子给你们过目,最终还是你们做决定。”

李崇润说:“又要劳烦姨母操心了。”

高照容心里乐,偏要拿话刺挠:“我可能上辈子欠了你的,活该要一辈子给你操心了。”

李崇润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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