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喝,不浪费(3 / 3)
、一些些沉默里被喝完了。言初忽然有点恍惚,以前也不是没和陆洺执喝过酒,但从来没这么安静过,也没这么…怪异地舒服过。
月亮还没落,但天边那点金光,已经开始撬开夜色。渐渐的,太阳的天光染上来,照出沙滩边嶙峋的断岩,像是谁在天幕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金色从那缝隙里一寸寸漏下来,把整片海和沙滩都烧亮了。言初被这美丽的景色震撼到了,发了好久的呆,可突然意识到,不对啊,以陆洺执那德行,竞然没选择和她在沙滩上做虎狼之事,这,这,这不合理啊!他今天也太安分了。安分到不对劲。她本以为喝完这瓶酒他就要动手,毕竞沙滩、日出、酒、两人靠那么近,不可能没想法。结果他到现在都没碰她一下。她心里反倒悬着了。言初正想着他到底在憋什么,身边那人终于开口了。“我还记得,你说过,”他说,“你想要的,是爱。”言初的视线还卡在日出那一线光上,整个人却像被猛地往回拽了一把,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没说话,也不敢动。
陆洺执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不是很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睛看着她,再开口时,嗓子更哑了:“但我可以,学着,去爱你。”
言初瞬间就慌了,动心和惶恐夹杂在一起,头皮像被什么东西一下扎了一下,刺痛感直冲后脖颈。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你说这个干什么,咱们这不是分手旅行么?你,你这是要反悔吗?”陆洺执嘴唇抿着,看着甚至有点紧张,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逼自己一句句说下去:
“反不反悔的不重要,接不接受,在你。”说完,陆洺执低头,从兜里摸出一个盒子。那盒子看着不大,很旧,皮面磨得发亮,连上面的金属扣都是暗哑的旧铜色,陆洺执手指一按,铜扣"咔哒"一声弹开。盒盖缓缓掀起,一道刺眼的光线从盒子里被释放了出来。一颗巨大的钻戒,像星辰般,安静地躺在盒子里。言初不知道这戒指有多大,但一打眼就能看得出,绝对比那枚刻着3301的粉钻戒指,还要大一圈不止。
这颗祖母绿切割的大白钻,台面方正,晨曦反射在上面,亮到让言初下意识眯起了眼。
陆洺执没急着递过去:“这是我家里传下来的订婚戒。”“我想把这枚戒指,给你。”
言初嘴巴张了好几下,才艰难吐出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洺执没立刻将戒指递过去,而是拿着盒子在手中掂了掂:“你别装傻。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得很。”
“这戒指,你要是不收,我也不会再给第二个人。你不收,那它就这么搁着,搁一辈子也没事,反正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给别人准备的。”他盯着她,眼睛有点红。
“言初。你听好了。”
“我陆洺执,想要你言初做我老婆。真正正正的老婆,不签合同、不谈条件,是能写进户口本、牵我手进陆家老宅、将来孩子跟我姓,开家族会议时能站我左边、老爷子生气只能冲我吼都不能骂你的那种老婆。”“我想你白天陪我,晚上也陪着我。我想你早上起床第一眼看见我,睡觉前最后一个也看着我。”
“原谅我、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你要我收起脾气,低头,闭嘴……我学。我都学。”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学着去爱你。”
话音落下那一刻,霞光彻底穿破了云层。
陆洺执沉沉望着她,不笑、不说、不催,就那样看着她。海浪拍在沙滩上,声音不大,却正好盖住了他刚才那句“让我学着去爱你”。言初的大脑一瞬间“轰"了一声,彻底空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逃还是该答应,所有预设的台词、所有的防线、所有的清醒,全都在这一瞬,伴着斐济的晨光,伴着咸味的海风,伴着陆洺执这张近乎恳求的脸,全都一起,轻而易举地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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