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泪痕湿(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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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瓷下意识捂住颈上的绳索,失力跌倒在地上。沈清清砍断了掌控她性命的束缚。

那温窈……?柳瓷扭头去看,她距离两人很近,能清楚看见温窈脖上被磨出的红痕。

祝清衡还没有选,为什么沈清清放了她却没有放过温窈?方才还迟疑的男人猛地上前一步,“我还没有选!”“既然你迟迟做不了决定,"沈清清长剑横在温窈颈前,威胁着男人不许他再上前,“那就我帮你选。”

“看来结发妻子和红颜知己在你心中地位难明,"男扮女装的人脸色莫测,长吁短叹道,“如此的话,却也说明是红颜知己更重要了。”不、不是的!

祝清衡想要辩解,却在对上温窈冷淡漠然的眼睛时倏然失声。在他有一瞬犹豫的时候,便给温窈判了死刑。沈清清痴痴笑了,话却不是对祝清衡说的,“长公主,此番一过,无论我是死是活,长孙氏的案子,你们都不得不重理了。”永平捏紧指节,沈清清这副模样像是在交代遗言,她急斥道:“你何不放开她,随我们回去,你难道不想亲眼一一”咻!

又一支长箭从林中暗处射出,沈清清分明已有预料,却并未阻挡,在箭矢刺入他腰腹的瞬间,沈清清陡然抓住温窈的肩头。“窈窈!”

惊疑呼声中,天地俱寂,崖边风声萧萧,空无一人。沈清清竞当真带着温窈跳了崖!

祝清衡被身后的人拽住身体,掌心被地上的石子擦出血痕。“不、不会!"男人咬牙切齿,眸如泣血,“搜!去崖下搜!他没那么容易死!”

这个"他”指的谁,没人知道。

大觉寺方丈轻叹道:“此地已在峰顶边缘,陡崖深不见渊,祝施主,您节哀啊。”

永平面色难看地站在崖边,这般眺望,除了浓雾,什么也看不见。“…谢岐,谢岐一定有办法!”

祝清衡挣脱他们起身,回头正见伏龙使从林中走出。谢子拱手道:“吾等将尽力搜寻,陛下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诸位请回吧。”

“你伤的太重,若再不止血,便要命丧于此了。”温窈拧干衣角,他们从陡崖上掉下,虽有剑身挂壁作阻力,又有人为备好的软垫作缓冲,却还是不免跌进了水里。

温窈及时被他推开,仅湿了裙摆,沈清清便没那么好运,几乎全身湿透了。只是温窈没想到,从崖边往下看能吓破人胆的陡崖,浓雾层层下并没有人们设想的凶险,想来沈清清也不是真的不惜命,事先已做了调查。男人勉强支撑着身子,后背倚在大石块上,脱力道:“我动不了了。”那支箭一箭射穿了他的左腹,更别说在温窈苏醒前他还强撑着去捡了柴火,否则他们早就冻死了。温窈自然不好放任他不管,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他自己拔了箭,看样子简单处理过,不过显然是杯水车薪。温窈脸色凝重,从怀中取出素帕,帕中包裹着一只掌心大小的铜盒。“我带的药量不够,只能应急,"温窈没有犹豫便将伤药洒在他的伤口处,旋即拉下他湿漉的上衣,改用干燥的白帕包住伤口,“你最好安排了人来接应。”男人唇色苍白如纸,从喉咙挤出一声"嗯”。那还不算他太蠢,不至于在这等死了。温窈无声松了口气,包扎完箭伤便转身要走,忽被男人钳住了手腕。

“温窈,"男人像是拼尽力气才留住了她的背影,得来女人疑惑的一瞥,他道,“祝清衡非良人,你与我一同走吧。”他脸上的妆早被河水冲了没影,朗俊的眉眼仿佛写满了温窈看不懂的情绪,温窈后知后觉地看向他的眼睛,“我和你走?”“我们离开长安,远离这些是非,"他说,“你把我看做哥哥也好,看做别的也罢,离开他,去做你该做的事,不好吗?”温窈背对着他,没有挣脱男人的手,问:“我该做什么?”“机关,匠师,随便什么,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男人喘了口气,握在她腕间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你需要我,我就在,不需要我我便可以离开。”饶是温窈再迟钝,也从他这几句几近奉献的话里听出了不对。温窈偏眸望着他,“你喜欢我?”

男人眸光如水,“是。”

“沈清清,表明心意的时候,至少要敢于用真面目示人。”温窈屈膝半蹲在他面前,另一只手已抚上了他的颌角。“我该叫你沈清清,还是陛下呢?”

被揭下的人皮面具落在地上,被摇曳的火色照映得忽明忽亮。谢岐垂眼扯了扯唇角,有些无奈道:“我就知道骗不过你。”“沈清清进了诏狱,除非罪名洗清,否则伏龙使不可能放他出狱。“温窈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弯了弯眼睛,“不得不说,陛下的演技出神入化,所有人都被您耍的团团转。”

谢岐不客气道:“过奖。”

所以从一开始,无论祝清衡选谁,谢岐都只会带着温窈跳崖,他本就是在针对祝清衡。

一朝皇帝以身入局,只为重翻当年旧案,谁听了不赞叹一句明君。温窈冷哼一声,“我可没有答应陛下要演这出戏。”她讨厌受人摆弄。

“但你明明一开始便认出了我,”约莫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谢岐倒抽了一口凉气,哑声说完了未尽之语,“却还是配合我演了,因为你知道,今日之后,祝清衡的名声有了漏洞,而你要再提出和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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