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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50

沈确醒来后,房间空无一人,他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心脏也像被蚕食掉一角,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寂寥,直到宿醉后的疲乏开始侵占他的四肢百骸。脱力的状态致使他踉跄起身,缓步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扑了把脸,抬眸,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憔悴,显得眼下青黑更加浓重。简单洗漱完,沈确去书房见了纪林照,纪林照笑着问他身体有没有好点。沈确没说实话,微微点头,问:“爸,小五去哪儿了?”“一大早就去川西了。”

沈确一顿“她为什么突然去川西?”

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太容易被纪林照瞧出他和纪时愿之间已经出现三言两语无法调和的矛盾的端倪。

然而不需要他费神补救,纪林照就把话摊开了说:“阿御,有个词叫不破不立,你和愿愿发展到今天这地步,未尝不是一件坏事。”纪时愿不会跟他透露协议离婚这事,也就是说,这事是纪林照自己琢磨出来的,沈确沉默了会,“可也不一定是好事。”纪林照赞同地点了点头,“最后的决定权虽然在愿愿手里,但关键还是得看你在这件事情上如何处理。”

昨晚的酒精已经在体内消解,沈确大脑却还是涌上一种昏蒙感,纪林照没给他足够的时间缓冲,鞭辟入里地问:“当初我并不同意和岳家的婚事,私下也多次向老爷子表示过,但老爷子固执己见,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在纪家无权无势的无力感。后来你爸亲自上门,提出沈、纪两家联姻,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在意的只是愿愿的想法。”“和对待岳恒的态度完全不同,她说她心甘情愿,还有一一”他目光灼灼,“她说她知道她不是你的最优选择,但你对那时候的她而言,却是最佳人选。”

最后四个字听愣了沈确。

纪时愿不是没有对他说过她会答应结婚的原因,但每回用的都是勉为其难的口吻,仿佛他只是她走投无路后的被迫妥协。纪林照说:“她性格直率,不喜欢跟人拐弯抹角,但在你的事情上,她总爱装模作样,装作不关心、不在乎你……也装作不喜欢你。”“阿御,真心这东西,可比金子昂贵太多,好在她有,你也有。”沈确心不在焉地离开书房,一面捂上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回到纪时愿卧室时,没忍住想去摘腕带,却在抬起手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腕带上有个直径不过五毫米的银色圆珠,他总是习惯性地将它转到手腕内侧最中心处,现在它却出现在了更贴近腕骨的位置。他不认为是自己醉酒后出现了无意识的摆弄行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脚下忽然多出一滩沼泽,拉扯他不断往下,大脑的钝痛感和喉咙传来的堵塞感交替出现,最后化成让人无力喘息的不安。电话接通得很快,沈确哑着嗓音问:“你动过我的腕带?”纪时愿稍顿后嗯了声。

沈确牙关一紧,“解下过它?”

“嗯。”

头顶冷白灯光悬落,照在皮肤上,阴阴凉凉的,似乎也照亮了他心底某一块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

答案呼之欲出,拉长沉默只能间接证实自己是个只会一味掩耳盗铃的孬种,沈确不再含糊其辞,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都看见了?”纪时愿还是嗯,直言不讳:“我会解开它,就是为了看清楚你手腕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飞机快要起飞,她不再多说,“先挂了。”挂断电话的举动决绝到仿佛在表明她对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但更大的可能是她想故意折磨他、让他抓耳挠腮不得解,如她所愿,他向来平稳的心脏被勾弄得七上八下,每次的震颤,都带来了强烈的胀痛和窒息感。去川西完成最后拍摄的计划,是剧组一早就定下的,纪时愿也早早收到了通知,奈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等她回过神,林乔伊已经替她收拾好行李,在东山墅门口等着了。

原订的票是商务座,林乔伊直接帮她升到了头等舱,和南意、薛今禾二人坐在一起。

自那晚的喝酒交心后,三个人经常待在一起,有时是聊娱乐八卦,更多时候在讨论剧情台词,剧组工作人员看在眼里,没想明白她们仨是如何做到握手言欢、不计前嫌的,最后只能认定这几人的脑回路都不太正常。乘客没法随身携带酒精饮料上飞机,三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乘务员要来红酒,口味有些干涩,比起自家的,差远了。纪时愿只抿了一口,就放下高脚杯,突然响起一声:“时愿?”她扭头看去,认出是哪位公子哥后,冷淡地点了下头。“平时在北城见不了几回面,倒是在飞机上撞到了,缘分这东西可真说不好。”

说着,他视线划过一旁的南意和薛今禾,两人都只打了隔离,脸更显清透白皙,和荧幕里的形象有所出入,但还是很好辨认,只是他没想明白,纪大小姐怎么突然和娱乐圈里的人玩到了一起。

纪时愿连象征性的礼貌笑容都懒得扯,这人讨了个没趣,悻悻然离开。可实在是巧,起飞前五分钟,纪时愿去过道接沈确电话时,又撞上这人,对方看她的眼神比一开始多了些玩味。

她一挂断电话,就问:“是沈公子?”

纪时愿头一次见到这么没边界感的人,脸色发臭,“你们宋家养你二十几年,只教会了你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偷听?”他干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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