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2 / 2)
置。最多五十米,不能再远了。
离开的时候他想锁门怕有小偷光顾,邵满说很快的不用锁,何饭以为指的是事情处理得很快,结果是距离近到很快就能打到小偷是吗!他一脸茫然地跟着邵满上楼。
楼道逼仄,扶手腐朽摇摇欲坠,感应灯坏了几百年,采光也不好,哪怕白天都昏黑一片。
何饭上踏一步,听到毛骨悚然的″咯吱"声。他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然后在鼻子前扇了扇,试图把各家冒出搅在一起的怪味挥散开。他们站在楼道里,像站在一锅火锅的正中间,什么味道都要来一趟,混成一鼻子千奇百怪的臭味。“邵哥。“何饭忍不住喊了声。
“嗯?”
“没事。"何饭得到了回应,安心了一点。他又往回看了看,楼道底下黑咕哝东的,像深渊里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
“砰”的一下,他撞上邵满的后背。
“看路啊。"邵满说。
何饭没顾得上回应。他发现邵满停在了一扇门前。“怎么了?“他小声地问。
邵满没回。
他抬手敲敲门。
二尸。
轻,且富有节奏感。
非常礼貌。
半分钟内,咚咚咚的声响回荡在楼道间,没人出声。何饭抱紧胳膊,更靠近邵满一点。
“先礼后兵。"邵满低头小声对何饭说,“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何饭不懂他要搞什么。
下一秒邵满后退一步,然后抬脚,屈膝一一“咚!!”
震耳欲聋。
何饭听到有鸟雀惊起扑簌簌的声响。
“刺啦一一”
门裂了。
邵满冷着脸,一胳膊怼在门上,然后膝盖一曲一一“砰!”
他硬生生把门破开了。
何饭看傻了。
下一秒,邵满伸手沿着裂开的洞进门,往外一扯,“吡吡"的断裂声像鬼故事里的电锯,他退出手,从兜里摸出一把不足十厘米的小刀,然后活动一下手腕,对准裂开的洞口,看上去轻飘飘地往里一甩一一“噗嗤。”
刺入口口的闷响很轻,但何饭却听得非常清晰。他仰头看了邵满一眼。
“进去吧。"邵满拍拍他的手,顺脚把裂开的门瑞开。这是扇木门,还不是什么优质木头。
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这户暂时的主人拿去卖了还债,还剩个门也许都是无涯帮好心的赠礼。
“里面是什么人?"何饭悄声问。
“你熟人。”
邵满打开了手电筒。
灯光射出,精准地将地上的人笼罩进光圈内。何饭低头一看。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他的表情极度痛苦,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大,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
何饭瞅着这人觉得眼熟,抬头看了邵满一眼,犹豫道:“他是…“你舅妈亲哥。表舅,是不是这么称呼的?"邵满五指一合,刚刚飞出去的那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他手上。
“问吧。“他抬抬下巴,“你有什么想问他,都可以。”何饭对这表舅有点印象,但不多。
为数不多的画面就是舅妈气急败坏指着他骂,让他再赌就滚出家门。然后这个瘦削的阴沉沉的男人就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摔门而出。剩下舅妈瞪着门,捧着心口,一点点滑落在地上,气得大口喘气,嘴里一直嚷嚷着听不清的狠话。
这时候何饭一定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尽可能脱离她的视线,否则舅妈的怒火就会烧在他的身上。
他从回忆中抽离,低头,盯着地面上面容痛苦的男人,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当然是认识的。
何饭从他惊恐的眼神里看得出来。
“舅妈最近找过你吗?”
男人不说话,只是死死瞪着他。他的呼吸没有一开始那么急促了,但胸膛依然大幅度起伏着,像破烂的鼓风机,两扇消瘦的肋骨犹如操作的手柄。“问你就说。"邵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不懂人话?”男人依然紧闭着眼。
邵满一巴掌扇过去。<1
清脆声音异常地响,男人捂住脸,“噗″地咳出一口血。猩红血液沾黏在地,还有几滴飞溅到原处,像蜘蛛吐丝的网。邵满啧了声。
他后退一步,嫌弃地躲开那滩血迹。然后他伸手按在何饭肩膀上,另一只手指指男人:“这是你的事,知道吧?”
“你来问。"他说,“然后用你的方式得到回答。”何饭扭过头。
“你需要什么吗?"邵满问。
何饭想了想。
“刀。”他说,“我要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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