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2 / 3)
承诺,一辈子那么长,怎么可能只因一句话框定?
沈修齐也没再追问,只唤过珍姨将饭菜送进房间来。他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给她喂着粥,她的眼神落到哪张碟子上,哪张碟子的菜便立马端到她眼前。
一顿饭吃得慢慢吞吞,今宵吃完便进了浴室。沈修齐跟着珍姨到了厨房,问今宵昨日去了哪里。前夜他们打电话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只有可能是她昨日见了什么人,听了什么事,才会突然在今天跟他提起"分手″这两个字。珍姨并不知他们方才在房内的对话,只说:“今宵小姐昨日去了一趟美术馆。”
“她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珍姨颔首肯定。
今宵从浴室出来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床幔拉得严严实实,明摆着不想有人来打扰。
沈修齐接到闫美玲催促的电话,一接通就被一顿骂。他今天一大早下了飞机就直奔这里,连家都没回,闫美玲知道他今天回来,派了司机去机场却没接到人,又放话威胁不回来就没她这个奶奶了,沈修产没办法,只好趁今宵睡下赶紧回去一趟。
今宵缩在被子里听到他离开的声音,直到院内重归寂静,她才披着外套起了身。
昨日大雪,瓦片披了层白衣,院内积雪已被清扫过,只余枯树梢头一点白。天色依旧不明朗,像堆着淤泥般浑浊,冰冷的空气入肺,今宵忽得一瞬的平静。
视线缓落到廊下,廊柱旁竞然有个水壶大小的雪人,圆圆的脑袋,鼓鼓的身子,用两粒黑豆做了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用红绸做的嘴巴,正冲着她笑珍姨整理完厨房一抬头就看到今宵,她赶紧走出厨房道:“今宵小姐,你怎么穿这点儿就出来了?外头冷,快进去吧。”今宵没动,还在看那小雪人。
珍姨捕捉到她视线,便笑道:“这是湛兮堆的,说是今宵小姐一出门就能看到雪人笑,心情会好。”
今宵收了收正在上扬的唇角,又怕自己这反应太过生硬,便随口问了句:“他什么时候堆的?”
“一早,“珍姨说,“湛兮知道今宵小姐昨夜发了烧,今儿一早下飞机就赶来了,匆匆忙忙风尘仆仆的,他怕自己身上带着流感病毒,还叫雷伯送来换洗衣服洗完澡才进的西厢房。”
今宵神色一顿:“今天,一早?”
珍姨点头重复:“是啊,今天一早。”
今宵突然心生困惑,如果珍姨说的都是真的,沈修齐确实是今早才回来,那她昨天看到的聊天记录是什么?
假的?
可这没理由啊,她想不通,沈修齐的大嫂甚至都没见过她,有什么理由骗她?
珍姨上前打断了她思绪,说:“这外头太冷了,你这刚好一点,可不能再有差池了,快进去吧。”
今宵心不在焉点点头,转身重新回到房间,一时心乱如麻。沈修齐回到老宅的时候,午餐时间已经过了。沈明彰陪着沈君正在茶室下棋,闫美玲正被沈宝婺拉着一起拼乐高,听见乔叔与沈修齐进门的声音,闫美玲将老花镜往下一拉,冷冷看向来人:“我当那小溪山才是你家。”
沈修齐不反驳:“您要这么说那也不是不行。”闫美玲一把抓起桌上的乐高零件儿就朝沈修齐扔过去,沈宝婺大叫一声,还好沈修齐精准接住。
“奶奶,您干嘛拿宝婺的东西打我?这要是摔坏了,她这一整个车都废了。”
沈修齐坐到沈宝婺身边,将零件儿交还给她。闫美玲气急:“你还好意思说!我为什么打你你不知道?”她又压低了声音:“我不打你你就等着你爷爷揍你吧,到时候可就不是用这乐高了。”
沈修齐长长一叹:“您二老可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我都快三十了还要被您二老呼来喝去拳打脚踢的,这像话吗?”“你少说两句吧啊。”
闫美玲提醒他:“你故意不去胡向荣寿宴让胡家难堪,你爷爷和你爸这时候都在气头上,想想好怎么护着你那心肝小宝贝儿吧!”“再生气不也得讲理?”
沈修齐朝茶室方向睇去一眼,又收回看闫美玲:“我走之前就登门说清楚了一切,胡向荣也答应得好好的,那婚约这事儿不就了了吗?这寿宴上无人提起婚约,那便无人想起当年的尴尬,我不去寿宴,那才是保全胡家的体面,怎么现在还成我的错了?”
“那不都知道咱们两家要借寿宴重归于好吗?”“谁知道?谁明说了?我们两家不一直挺好?哪儿来的重归于好一说?”闫美玲又将视线放到沈宝婺的乐高上,吓得沈宝婺赶紧双手将零件儿一护,压根儿不给她抢走的机会。
“你气死我得了!”
“那不行,“沈修齐又凑上去给闫美玲顺气,“闫美玲天下第一好,您可一定要长命百岁抱上曾孙。”
闫美玲瞪他一眼,他顺势将责任一推:“您若非要怪罪,那您就怪沈凝光,您问问她为什么非得让我这时候去出差?还一走走那么久,害人不浅!”不走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闫美玲嫌弃摆摆手:“我不管你们姐弟俩的事,反正你想法子说服你爷爷去吧,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看啊,就要断在你们两姐弟的手上!”沈修齐漫不经心挑挑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闫美玲被他说得头疼,抬手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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