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刀药同辉承光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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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望着师伯袖口露出的刀疤——那是二十年前与魔教长老恶战时留下的,形如展翅的青鸾。他忽然想起独孤雪在沙场上的模样,双刃卷起的风沙中,她眼尾的朱砂痣像一团烧不尽的火,与师伯刀疤上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师伯是说……”他沉吟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狼首徽记,“她在我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刘宇轩捻须点头,从袖中取出瓷瓶时,瓶身上的星陨刀纹路与云逸破云刀鞘上的刻痕相映成趣“你师父常说,江湖最动人的,是代代相传的「侠气」。”他将丹药塞进云逸掌心,瓶底的“韧”字硌着少年的虎口,“当年他在枫林镇救你时,你手里攥着的,不也是半块碎刀吗?”

云逸心中一震,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苍梧居士浑身是血地抱起他,他怀里还紧搂着从废墟里扒出的断刀残片。此刻握着这枚「复元丹」,他忽然明白,那些刻在刀谱里的招式、藏在游记中的智慧,从来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一代又一代侠士用血肉凝成的传承。

“武林大会……”刘宇轩望向帝都方向,那里的望仙楼正亮起密密麻麻的灯笼,像坠落人间的星子,“藏丰山庄的金銮殿上,怕是要掀起场风雨。”老人忽然将青铜令牌塞进云逸掌心,牌面“刘”字篆刻苍劲,边缘还留着被刀刃磨过的痕迹,“这令牌原是你师祖的「青竹令」,持此牌可调用医圣谷三成药材——你且收着,日后或有大用。”

云逸握紧令牌,感受到师伯掌心的温度。远处传来独孤雪的轻咳声,伴随着双刃在床头轻叩的声响——她即便重伤,仍习惯性地将兵器放在触手可及之处。他忽然想起她曾说“刀在人在”,此刻方知,那不是简单的誓言,而是刻进骨血的执念。

“师伯,若将来我成了武林盟主……”云逸忽然开口,却又顿住。刘宇轩挑眉,竹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若真有那日,便记住四个字——「江湖为公」。”老人抬手轻拍他的肩膀,力道沉稳如刀,“当年你师祖临终前,曾在青竹令上刻下「侠」字,后来被我磨去了——”他忽然轻笑,“因为真正的侠气,从来不在字里行间,而在刀刃所向、人心所往。”

夜风卷着竹香袭来,廊下的铜铃发出清越的和鸣。云逸望着师伯鬓角的白发,想起他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江湖群侠图》——画中既有手持长剑的宗师,也有背着药篓的小徒弟,甚至还有个耍着破刀的少年。此刻他忽然明白,所谓江湖未来,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独角戏,而是千万人共同挥毫的长卷。

“待独孤姑娘伤愈,”他摸着腰间的银铃,铃上未刻完的花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我想带她去看师父的「星陨刀阵」。您说,若将「雪月无痕」与「星陨九连斩」合二为一……”

刘宇轩忽然朗声大笑,笑声惊起檐下宿鸟“好!若真能创出这等刀法,便是替江湖添了道新光!”老人转身时,青灰色道袍在风中扬起,宛如展开的翅膀,“记住,刀光再强,也需人心来铸。你们只管往前闯,师伯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们守好后方。”

云逸望着师伯走进竹林的背影,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与地上的竹影交叠,竟像是无数把刀刃直指苍穹。他握紧手中的令牌与丹药,忽然听见独孤雪在屋内轻唤“小弟弟?”

“在。”他应了一声,抬脚走向屋内,破云刀鞘与廊柱相撞,发出清越的响。窗外,启明星正从东方升起,照亮他腰间的狼首徽记,也照亮了远处望仙楼上高高扬起的“镇魔”大旗。

江湖的路还很长,但云逸忽然不再迷茫。因为他知道,在他身后,有师伯这样的前辈撑着屋檐,有独孤雪这样的同伴并肩而行,更有无数心怀侠义的人,正在黑暗中握紧刀刃,等待着黎明的第一缕光。

而他们,便是这光的执笔人。

而这,或许就是苍梧居士、刘宇轩,乃至整个天刀门始终坚守的信念。当云逸双手抱拳应下师伯的叮嘱时,廊柱上的刀痕正被夕阳镀上金边——那是天刀门历代弟子刻下的战勋,最深的一道里还嵌着半片魔教爪牙的指甲。刘宇轩拂过那些痕迹时,袖中跌落一片竹叶,恰好落在云逸脚边,叶脉的纹路竟与他刀鞘上的星陨铁纹异曲同工。

“时机未到啊……”老人的叹息被风揉碎,云逸望着他拄拐远去的背影,注意到那根由天山寒竹制成的拐杖上,新刻了道狼首纹路。青铜令牌在掌心发烫,他忽然想起师父书信里的话“有些传承需以血为墨,有些答案要等刀光映雪。”

书房的檀香混着陈年纸页的气息扑面而来时,云逸听见了指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青衫少年坐在临窗的梨木椅上,晨光透过竹帘在他发间织出碎金,袖口的药草纹样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是株三叶草,叶片上还凝着露水——显然是晨起时新摘的。

“《药理大全·下卷》?”少年忽然开口,声音像新煎的药汤般清冽。他抬头时,云逸看见他眼中映着书架的倒影,竟比烛火更亮,“第三层左侧的暗格里,藏着张老先生的手稿真迹。”

云逸挑眉,指尖刚触到书架第三层,便见少年合上书册起身。他这才发现,少年腰间系着医圣谷的药囊,囊口坠着的银铃刻着“救”字,与自己的狼首徽记遥相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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