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赌棋泼茶 风声又起(2 / 5)
犹疑,笑着道:“何必劳烦二姐姐?回头儿我寻红玉也是一样儿。”
迎春却道:“说不得过会子这口子扯得愈发大了……远兄弟可是嫌我女红不好?”
她都这般说了,陈斯远哪里还好说旁的?只得拱手谢过,便将衣袖递送过去。
陈斯远的胳膊放在石桌上,衣袖铺展开来,迎春就落座侧面,扯平整了衣袖,捏着绣针在发髻上擦了擦,这才寻了破口仔细缝补起来。
一阵风袭来,除去那沉香味儿,隐隐还有一股子玉兰的香味扑鼻而来。陈斯远暗忖,想必是迎春头上擦的头油?
低头扫量一眼,却见这会子二姐姐迎春连耳根子都红了,偏生手中针线极稳,那破口补了小半,只隔着一尺有余,陈斯远竟瞧不出修补痕迹来。
待过得半晌,迎春停了针线,低头用贝齿咬断丝线,这才抬首笑着道:“好了,远兄弟瞧瞧可还合意?”
陈斯远见果然瞧不出修补痕迹,顿时真心赞叹道:“二姐姐好女红!”
迎春噙笑没说旁的,转而道:“远兄弟本是读书闷了要闲逛的,偏生又下了一盘棋,想必心下更烦闷了。我也不好留你,远兄弟不若再去闲逛一番吧。”
这话正合陈斯远心意,开口却道:“二姐姐这话过了,读书闷了下下棋,只当换换脑子了。”扫量一眼天色,又道:“眼看到了饭口,那我就先回了,二姐姐留步。”
迎春笑着应下,起身将其送至折带桥前这才停步,瞧着其远去,面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转身蹙起眉头满是愁绪。
她又岂能瞧不出陈斯远隐隐抗拒之意?
为何抗拒?二姑娘迎春面上木讷,心下却是个灵秀的,略略思量便想了个分明。只怕一则是因着大老爷,其贪得无厌的模样,任谁都要思量一番,与这等人结亲会不会惹上一身麻烦;另一则……只怕自个儿到底迟了一步,说不得远兄弟早早便与宝钗情根深种了!
想明此节,二姑娘先是心下升起一股子无力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谁知竟是这般境遇。随即迎春便愈发不甘起来!
心下暗自思量,若二人早就情根深种,又为何秘而不宣?是了,只怕薛家姨太太那一关过不去!薛姨妈还指望着金玉良缘呢,当此之际,除非二房太太、老太太明言拒绝,否则薛姨妈又怎会甘心?
思量间,大丫鬟司棋送过陈斯远,急匆匆进得滴翠亭里。原本面上还噙着笑,眼见迎春蹙眉沉思,顿时唬得变了脸色,道:“姑娘,方才不是好好儿的吗?怎么瞧姑娘这模样——”
迎春摇了摇头,道:“悔不该听你的,若是早一年光景,说不得我便不用发愁了。”
司棋虽不明就里,可转念便想起薛家母女来,顿时恼道:“定是薛家那些没起子的货色……姑娘,我恰好知道几桩薛家阴私事儿,不若传扬出去,看她们到时哪儿来的脸面还留在府中!”
迎春瞥了其一眼,嗔道:“那你岂不是助了薛家一臂之力?”
“哈?”司棋眨着眼不解。迎春便道:“与其如此,你莫不如四下传宝姑娘的好儿呢。”
“那姑娘呢?”司棋咬着下唇,生怕自家姑娘又退怯了。
迎春却舒了口气,笑着道:“如今局面,好比棋至中盘我才来,虽白棋占了先手,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又怎会轻言放弃?”
说罢,起身便走,道:“走,随我去瞧瞧邢姐姐。”
二姑娘是个内秀的,又岂会瞧不出来方才邢岫烟隐隐撮合之意?
司棋紧忙吩咐绣橘拾掇滴翠亭,自个儿随在迎春身后,略略思量才知姑娘所言为何。是了!薛姨妈要挟远哥儿之事不好言说,与其中伤薛家,莫不如促成金玉良缘。
待宝姑娘与宝二爷定下婚事,宝姑娘自然就不会与自家姑娘争远哥儿了!
司棋抿嘴一笑,快行两步附耳低声道:“姑娘放心,回头儿我便寻了姥姥、妈妈、二婶子计较一番,保准闹起声势来!”
迎春却摇头道:“多此一举,其实也不必——”二姑娘以为,远兄弟的情谊更要紧,旁的反倒是次要的。
“姑娘甭管了,此事交给我就是。”
迎春见司棋说不得,便也不去说了。她心知司棋背后是嫡母邢夫人,她又哪里管得住司棋?
思量间回了缀锦楼,正撞见换了一身衣裳的邢岫烟款步下来,见了迎春,邢岫烟掩口讶然道:“才要去寻二姐姐,怎么二姐姐就回了?表弟呢?”
迎春仔细观量邢岫烟,却一时间分不清这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又存的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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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斯远回返清堂茅舍,正撞见小丫鬟芸香蹦蹦跳跳回返。
她眼见陈斯远蹙眉负手而回,生怕惹了其不高兴,因是眼珠一转,立时凑过来道:“大爷大爷,我听婆子说,东跨院又来了客呢!”
“哦……”陈斯远随口应了一声儿,暗忖此时来寻贾赦,大抵是因着那胶乳营生。
不想芸香又道:“听说来的是位孙大人,早年也与府中有旧呢。”
陈斯远回神,扫量芸香一眼。孙大人?莫非是孙绍祖?这前脚方才婉拒的迎春,后脚孙绍祖就登了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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