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个女主(2 / 4)
二病?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面无表情给赵瞿贴了新标签。等两人回到寝殿,谢昭昭已是浑身湿透,连发丝里都泅着湿气,黏答答粘在颈上。
她想回自己的寝室,但赵瞿却不许她走。
他捉着她的手指尖不放:“洗干净再走。”赵瞿的寝殿极大,还有专门用来沐浴的汤池,这是一个占了半间屋子的圆池,像是太极般分为阴阳两端,一侧飘着白汤,一侧飘着漆黑的水。重喜将热汤引入池子,又在池中拉扯了一块层层叠叠的纯白色帷帐,将左右相隔开。
赵瞿毫不见外,当着谢昭昭的面便开始脱衣裳。赵瞿什么意思?这是要跟她共浴?
她连忙背过身,快步走到了汤池的左侧。
等赵瞿进了汤池,谢昭昭捏着衣角开始犹豫起来。她需要赵瞿的好感度,本该是她主动去攻略他,如今却好像反了过来,他一点也不避讳她太子妃的身份,还给她制造了许多可以接近他的机会。她实在不该扭扭捏捏,上辈子为了完成任务她也曾色诱过目标首领,不过是一起洗个澡,她何必给自己添些莫名其妙的心理负担。想通这一点,谢昭昭便马上放开了。
她三下五除二脱干净了黏在身上的衣裙,哗啦一下没进了汤池中,赤着臂膀往白色帷帐旁靠了靠。
殿内四下摆着烛灯,星火错落,将帷帐另一侧照得影影绰绰。谢昭昭隐约能看到赵瞿模糊的轮廓,他懒洋洋倚在池沿上,一手微屈支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她先前递过去的匕首。汤池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地可以听到烛火噼啪的响声。她忍不住先打破了死寂:“陛下,这汤池怎么两种颜色?”赵瞿阖着眼眸,随手用锋利的匕首挑起池中摇晃的黑色汤水:“这是药浴。”
谢昭昭一时好奇:“什么药?”
帷帐那头静了半刻,正当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倏而传来赵瞿懒散的嗓声:“温补肾阳。”
谢昭昭”
这种事情很光彩吗,赵瞿有必要告诉她?
谢昭昭眼前一黑,不免想起橙梓先前说过的话一一你知道陛下不近女色吗?所以不是赵瞿不近女色,其实是他心有余力不足?谢昭昭脱衣服之前原本还有些志忑不安,如今听他这样说,内心倒是一下安定了下来。
她放松了四肢,往池沿一靠,拿起金西舀了一瓢水,仔细清洗起身上黏湿的汗水和雨水。
她洗着洗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赵瞿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坐着轮椅在别苑里乱晃什么?
赵瞿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在皇宫里也时常夜不能寐,便抱着木鱼到处跑来跑去,扰人休息。
谢昭昭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只隐约记得赵瞿坐的轮椅不像是赵明前几日坐的那一个,好像赵瞿的轮椅更宽敞一些,扶手和轮椅上的花纹也不一样。
若说赵瞿是心血来潮才坐着轮椅深夜外出,那这个轮椅是哪里来的?她正在心底琢磨着,帷帐那头传来哗啦一声响,赵瞿迈步出了汤池,不紧不慢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洗好了就出来穿衣裳。”
他说得理直气壮,谢昭昭也不矫情,扶着池边就出了水。氤氲雾气裹着玉色胴.体突兀地撞入黑眸,湿漉漉的黑发像是绸缎一样乖顺地贴服在圆润的肩头,水珠顺着颈窝滑落,蜿蜒过另一座丘。烛火噼啪如跳珠,少女赤足踩过时明时昏的光影,定定立在赵瞿眼前。他呆愣了很长的一秒钟,漆黑的瞳仁似乎微微收紧,像猫的瞳孔,变得针尖一样大小。
赵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你为什么不穿衣裳?”谢昭昭:"啊?”
她恍然抬头,这才发现赵瞿沐浴时身上穿着里衣。不是,谁洗澡还穿衣服啊?
她方才隔着帷幕也没有看清楚,只看见赵瞿脱衣服了,谁知道他只褪去了外袍便进了汤池。
谢昭昭老脸一红,慌慌张张又退回了池子里,全身血液仿佛在瞬间逆流冲上大脑,忽而“嗡"地一声炸开。
赵瞿没再停留,扔给她一套衣裙便离开了汤池。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极了。
但耳膜鼓噪着血液奔涌的轰鸣,仿佛万匹脱缰失控的烈马踏碎胸腔,他心跳快得不正常。
明明已经离开了汤池,他眼底却还烙着那抹晃动的雪色,挥不去,抹不掉,像是被施了什么咒法。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
太后扶持他登基后,便为他广纳后宫,一连送了数十个橙家女进宫。彼时他尚且年少,太后怕他不知晓人事,特意拨了几个丰肌弱骨的暖床宫女给他。她们各怀鬼胎,使出了浑身解数勾.引他。但赵瞿只觉得恶心。
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他的母亲,那日下着盆泼大雨,母亲紧紧阖着眼躺在美人榻上,她浑身赤条,手臂无力地耷垂悬空在榻间,似乎是昏睡了过去。她看起来像是一道任人品尝的菜,到处弥漫着觅食的苍蝇。赵瞿记不清楚母亲身上挂着几个男人。
他们衣衫不整,腰带半解,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气息,像是腐烂的肉糜,伴着轻重不一的喘气声。
令人作呕。
后来赵瞿将他们一个个腌成了太监,将那罪恶的根源沸水煮熟,他亲自喂他们吃下去,再从腹中开膛破肚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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