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个女主(2 / 3)

加入书签

一颦一笑,在他看来皆是矫揉造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心实意,她们大多数是抱有目的而来,总要在他身上贪图些什么才是。

唯独谢昭昭,她没有假仁假义,几乎将算计写在了脸上。譬如此时,赵瞿知道她态度软下来,不过是后面回宫了还需要用到他。他应该为此感到愤怒或不满,像是昨晚那般甩开袖子离开,却偏偏被她三言两语拴在了原地,动也动弹不得。

他倒要听听她还要诡辩些什么。

“阿母是除了陛下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从小是个药罐子,刚出生时便被云游来的道士批了命,言我福薄命薄活不过二十岁。阿母偏不信这命数,卖光了自己所有的嫁妆,只为我逆天改命。”

“我隔三差五便要起热高烧,阿母守在我榻边夜夜不眠,为我擦身煮药,抄经祈福。十几年间,阿母翻遍了越国医书,可以将每一味药方倒背如流,熟知每一种草药的药性。”

“她从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十指不沾阳春水,有了我之后便什么脏活累活都做了。前两年我病得越发严重,阿母为了我的买药钱,瞒着阿爹去寻了份浆洗的活计,冬日里两手长满了冻疮,手指头肿得变了形状,疼得夜里整宿睡不着觉。”

谢昭昭嗓声低哑:“我三天两头便要请郎中来看病,但阿母出去拾柴火时不慎被钉子扎伤了脚,却舍不得去医馆包扎,只忍痛将钉子拔出,倒出一盆盆的血水。”

“她素来患有心疾,难受时也不肯说,便自己咬着牙硬撑过去,好像自己是铁人一般。”

“我的命是阿母给的,她便是我的一切。我不求陛下原谅我的失言,我愿承担任何责罚,只盼陛下不要因此迁怒我的家人。”谢昭昭止住了声,攥住他衣袖的手轻颤着。像是在等他降罪。

片刻沉默后,赵瞿转过了身。

“谢昭昭,在你心里……“他眉梢一压,嗓音发冷,“朕就是这样小心眼的人?”

谢昭昭在心里应了声是。

若非是小心眼,赵瞿怎会因为一个屁就把王郡守满门抄斩,还将王郡守一家子臀骨挖出来烧制成茶杯?

她昨晚上见阿母惊吓险些晕厥,瞬时怒攻心,跟赵瞿说话时便也没有顾忌轻重。事后想起来只觉得心神不宁,生怕赵瞿反应过来报复她们一家。不管赵瞿翻窗回来是因为什么,这都是一个她寻求破冰的好机会。毕竞等到回了皇宫去,她还需要倚靠赵瞿,总不好将他得罪死。再者说,赵瞿本来也没什么坏心思,不过是他的价值观与她不同,在他看来的小事却是她眼中极重要的事。

那毕竞是她的阿母,而不是赵瞿的阿母。她不能强求他考虑她的感受,更不能奢望他会因为她的在意而有所动容。

但谢昭昭还是试探着打了一手感情牌。

她压下众多心绪,轻声道:“陛下说笑了,您在我心里胸怀天下,海纳百川,乃是绝世明君。”

赵瞿哼了声。

真是虚伪得令人发指。

她分明就是怕他事后报复,这才与他虚与委蛇。若是旁的人在他面前口蜜腹剑,早就人头落地了,也就是他如今还杀不了她。

罢了,总归是谢昭昭先低了头,又可怜兮兮地长篇大论了这么久,想一想她小时候过得也挺惨的,他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赵瞿抬手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打了个哈欠:“朕睡哪里?”谢昭昭一愣。

她还想了许多说辞堆砌在腹中,便是为了应对赵瞿的各种刁难,哪想到他竞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她。

赵瞿还真是……怪好哄的。

她愣神的功夫,赵瞿已是坐在了她榻上,自顾自寻了一片空地睡了下去。“陛下,那厢房还空着一间,原是我两个婢子的住处……”没等她说完,赵瞿便冷笑着打断:“你让朕睡下人房?”谢昭昭:“我去睡那间厢房也可以。”

说罢,她便要起身穿衣。

这次轮到赵瞿攥住谢昭昭的手臂了。

他没用多大力气就轻松将她扯了回来,手臂一捞,圈在她腰上便带着她躺回了榻上。

谢昭昭倒不是有意拿乔,先前她也与他同榻而眠过,只是这次是在她家里,若是翌日被她爹娘看到,便是再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赵瞿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信誓旦旦道:“朕睡得浅,一到寅时便准时醒来,定不会让旁人瞧见。”

谢昭昭想了想,她之前梦游了那么多次,却毫无察觉自己进过立政殿,如此看来,赵瞿的确醒得很早。

寅时大概是三点到五点的样子,而她未出阁时都是睡到辰时,也就是早上八九点,想来阿母今日不会喊她太早,便是跟他睡在一起也不妨事。说来也怪,谢昭昭方才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如今床榻上多了个人,她反倒生出些许困倦之意,眼皮沉沉耷下,不多时便睡熟了过去。再有意识时,窗外已是大亮,养在牲棚里的公鸡发出阵阵嘹亮的啼鸣,不知叫到了第几声,房门外响起叩门声。

“阿姐,你醒了吗?我进去了?”

谢彰彰清脆的嗓音穿透门窗,谢昭昭揉了揉眼,懒洋洋应了声好,话音未落下,她猛地惊觉身侧还躺着一人。

赵瞿竞然还在睡!

真是见了鬼了,他不是寅时就会准时醒吗?那房门已被谢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