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事(2 / 3)
,钟离雪体内翻滚起来的气血压下去一些,他抬手压住她的手,低声道:“无碍。”
她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钟离雪摇头,“当真无碍,不会有生命之危,只是散了一些气罢了。”奚容芷再次把脉,果然,脉象平稳了许多,她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莫名觉得他真真是小可怜一枚,比她还可怜。她俯身抱住他,安慰道:“没事了就好。那′沙漠牡丹'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解,你不要想太多。”
他反手抱住她,手臂将她紧紧缠住。
恨不能,此时便是一生。
他与她的一生。
这日过后,奚容芷时常往返于药神阁与后山钟楼,有时太晚了钟离雪还会去药神阁接她。
他知晓她在做什么,即便每次去都能看见一抹碍眼的灰白身影跟在她身侧,他也不便说什么。
这日照常很晚了,钟离雪从中天门出来便直接去了药神阁。此时的药神阁早已归于沉静。
近日魔教不知在预谋着什么大事,中蛊的武林豪杰越来越少了,昨日今日几乎没有,奚容槿便有大把时间跟在奚容芷身后学各种解毒之术。这是他从前从未涉及到的领域,奚容芷见他有天赋,便带着他一起,制作剧毒′沙漠牡丹。
欲知毒药的解方,必先知晓毒药的毒方,进而方可针对每一份毒进行分解,最终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药。
这是她历来研究各种毒药解法的方法之一。钟离雪到药神阁时,只有药房的灯火还亮着,他迈步进去,偌大的药房也不见人影,正疑惑间,药房后院里传来声音,他转身往后院走去。刚迈过门槛,便见两道身影蹲在一起,连脑袋也都几乎凑在一处,齐齐在看着些什么。
她不知何时又穿回了白衣,与那道青灰白的身影刺目地相衬。钟离雪眸色沉沉,负于身后的手握紧,正待出声,奚容槿惊喜的声音传来:“成功了?!”
奚容芷点头,若有所思,“原来是配方里的钩吻和醉仙桃不能同时入药,否则威力便会减半。”
“那这岂不是与′沙漠牡丹'的…“奚容槿说着说着,见奚容芷的目光往他身后看去,眉目一时温柔下来,他话一顿,跟着转身,一袭黑衣的钟离雪正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
奚容芷便不再管地上的实验成果,视线落在他身上,起身,温柔道:“你怎么来了?”
奚容槿跟着默默起身,朝着来人拱了拱手,低声道:“见过九公子。”钟离雪颔首,“槿公子。"而后才伸手握住奚容芷的手,“用过夕食了没?”奚容芷摇头,在他说话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转头朝着奚容槿道:“阿槿,我便先走了,剩下的交给你,明日应当就会出第一份的成果了。”奚容槿垂下视线,拱手,“是,夫人慢走。”奚容芷顿了顿,视线从他垂下的面容上滑过,转身拉着钟离雪出了药神阁。夜间繁星闪烁,万物寂静,钟离雪一路沉默,并未说话。奚容芷好几次看他,最终停下脚步,拉着他的手,“你怎么了?”钟离雪的脚步也跟着停下,垂眸看她,“你叫他什么?”“嗯?“奚容芷才反应回来他吃酸味了,心间顿时一软,上前抱住他的腰,“你若介意,以后不叫便是了。”
钟离雪冷冷看着她,不为所动,但宽袖下手却已然扶在她腰间,她一旦退开,不抱他了,便会被他强制压回他的怀里,继续抱他。她未知未觉,仍抱着他,轻声细语地哄道:“好夫君,我以后不叫了,你就原谅我这回的口头失误吧。”
钟离雪眉尾微动,冷声道:“你从未那般叫我过。”奚容芷迷惑了,“如何叫?”
“你说呢?"他冷冷反问。
奚容芷登时反应回来,朱唇蠕动了一下,她叫奚容槿为阿槿,那么他…她仰头看他,迟疑道:“你年岁比我长,我…“叫不出来。他脸色顿时是真冷了,周身都快要散发出寒气时,他的腰瞬间被她紧紧搂住,一声温柔的轻唤响彻耳边一-“阿雪。”“阿雪。”一双温和干燥的大手拍了拍他小小的脑袋,“以后我们阿雪若是能娶得一知心媳妇,你爹我啊,死也瞑目!”“阿爹莫要胡说!"小小的身影举着剑在雪地里扎着马步,“我不娶,阿爹此生要长命百岁!”
“小儿痴话,人活一世哪有不死。”一身旧羊皮短袄,帽檐歪斜的男人仰身躺在雪地里,“只不过是有人轻如鸿毛,有人重于泰山。”“阿雪,日后你爹我若是死了,无论哪种死法,你不必报仇,只需好好活下去。”
“阿雪?”
“夫君?!”
两声呼唤拉回他的思绪,钟离雪垂眸,见她眼中焦急,忽地俯身抱紧她。她不再多问,窝在他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像小时候,母亲安抚她一般。
只是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钟离雪放开她,转而拉起她的手回了后山,进了小厨房,将她按坐在小凳子上,他卷起袖子,烧火做夜宵。奚容芷诧异过后便双手托腮,安静地看着他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唇角弯起一抹由内而外的笑意。
看了多久不知,待回过神,他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夜宵放到她的面前,嗓音低醇温和,暗藏期待:“尝尝看。”月光穿过屋檐洒落在灶台,烟火袅袅,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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