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雨(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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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高深的内功竞全数尽失,根本压制不住她体内的冰魄心法钟离雪抬手,将内力输送过去。

可他自身也尚未恢复完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丹田便隐隐刺痛。曼罗睡着后便跌进了一个苦寒之地,天和地都是一个颜色,脚下万里冰川,不见尽头。

她在雪地上走啊走,爬过一座座冰川,淌过一条条冰河,可仍见不到尽头。她冻得全身发麻、僵硬,瘫倒在地再也动不了了。就在她以为她会死在这片见不到头的雪域冰原时,身后忽然传来大股大股的炙热真气,她舒服得四肢都摊开了,可也不过片刻,那热气便消失了,只留下浅浅一层的热源还散发着些暖意。

她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后挪去、蹭去,企图汲取那一丝暖意包裹住她的全身。钟离雪被她蹭得身形往后仰了仰,垂眸看着她还在往他身上拱的势头,只得抬手抱住了她。

一抱上便感觉得到她全身的温度凉得如冰,他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浅淡的唇瓣,抬指扒开她额前的弯月银坠流苏,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容出现在眼前。钟离雪怔怔地看着,这时方有了她是奚容芷的真实感,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看着他的曼罗,而是眉眼温柔,双眸心疼地望着他的妻子。他抱着她的手渐渐发紧,终是垂首,将温热的嘴唇贴在她冷冰冰的额头上。可曼罗仍旧觉得寒冷,右手往上摸去,熟练地扒开衣领,指尖钻了进去,贴到滚烫的皮肤上,她又将脸也贴了上去。钟离雪看了她半响,眸中情绪汹涌又克制,见她冷得发抖,终是将身上衣衫尽数除去,连带着她的也尽数脱了披在身外,二人肌肤相贴,是最原始的取暖方式。

最原始,但也最容易擦枪走火。

钟离雪侧开脸,深深地呼吸着,可山洞狭小,四方天地里尽是她身上的温软馨香,与他身上的男性麝香缠绵在一处,融成一种浓烈的催情之香。偏偏她犹不自知,手贴着他的胸膛胡乱抚摸,温暖的手心抓住他,将他按得额间青筋一鼓,钟离雪深吸了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曼罗!可睡梦中的人不讲理,她冷得自动找到热源,缓慢磨蹭着汲取温暖,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光,好似那些淋过的雨水没擦干净一般。最后一抹火焰“扑哧”一下灭了,将照得男人狼狈不堪、无所遁形的光亮也彻底抹去,山洞里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里。唯有粗重的呼吸和逐渐升起的体温在雨夜中放肆发酵。钟离雪闭了闭眼,暗自运转起法量神功的口诀,即便现下的他用不了这神功之力,但口诀里的清心咒仍能起一丝静心的效果。然而清心咒刚念过半,怀里的人却忽地撑着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而后猛地坐进怀里,肩头钻心的痛楚和从尾椎骨上升腾而起的麻痹齐齐涌上大脑,一时间竞差点逼疯钟离雪。

他怀疑她已然清醒了,纯属折磨他的,然而垂首看去,她靠着他的胸膛,鼻尖寸寸上挪,摇晃间牙齿磕在他脖间的喉结上。钟离雪嗓门发痒,深深盯着她,抬手压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可她好似天生犟骨,越压,动得越发厉害,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将她放在铺着他外袍的茅草上,她却不依,扭得像条美人蛇一般缠了上他。钟离雪双眸忍得泛红,所有顾忌的、克制的、怜惜的通通开了闸,忘却了肩膀上的伤,他握住她的后脖颈,深深吻住她因情动而嫣红的唇,俯身沉入无边无际的浪海之中。

云雾环绕山间,雨声淅浙沥沥,敲打着林间枝叶。一场极致刻骨的欢愉,比之钟楼婚后那段时日更甚。三更天时,钟离雪终是放过了她,却不愿出来,拉起两人的衣袍盖在身上,抱着她侧身睡去。

清晨,林间鸟儿叽叽喳喳,于树梢枝头飞来飞去。曼罗浑身无力地醒来,瞥见山洞时眼中的惺忪登时转为警惕,环视过一圈,这才放下心来。

收回视线,察觉到腰间抱着一只大手,睡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知晓身后定然是他。

若不是环境不对,她险些以为又回到了婚后在钟楼里的那段日子。曼罗垂下眼皮敛去眸中万千思绪,身体轻轻一动,便有什么东西倏地滑了出去,她浑身一僵,这才发现两人这时的不对劲之处来。虽身上都盖着衣袍,可衣袍之下,他们是实打实肌肤相对的,且此前或许还是'′夫妻一体′的亲密状态。

曼罗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双耳更是发出尖锐爆鸣一-他们怎么滚到一处去了?!!

她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冰天雪地的梦来,那梦后头有多古怪呢,雪地是他,冰河也是他。

他一身洁净无暇的雪衣,高高在上,说他是雪域之神,曼罗当时就想,狗屁的神,看她不把他给亵.渎了!

而后她飞身一抓便将他拽下凡尘,生扑硬扒,将他霸王硬上了弓,听着高冷洁净的神在她的欺负下眼眶微红,低声求饶,她越发快活,肆意大实……曼罗闭眼捂头,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如此荒唐的梦,又为何她在梦中不是把他给打一顿,而是要去亵.渎他呢?

她都能猜到昨夜她是如何主动的,莫说他身上还有伤,便是往日他也最是端得住的性子,婚后那段时日,他时常便说是她勾引得他。那时还说得过去,毕竞有夫妻之名,可如今两人立场相对,再这样便说不过去了,况且此前她还叫嚣着让他杀了她呢。那时的风气呢?

骨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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