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烧(2 / 2)
理由:“专家号还有十七那天,晚不晚。”
“晚什么,怎么也不差这一个周,元宵过后再去也行。”林疏雨想了想,说好,预约了十七的会诊,又订了飞京川的机票。初七晚上聂思思躺在林疏雨床上,抬着腿蹬自行车减肥,她目光追随着林疏雨来来回回:“你干什么呢,怎么还在烤。”林疏雨吹了吹刚从烤箱拿出来的饼干喂在聂思思嘴边:“你再尝尝,这个糖多一点,和上次的哪个好吃?”
聂思思眼神幽怨,鲤鱼打挺蹬腿,使劲刷存在让林疏雨看:“减肥呢,减肥呢减肥呢!”
“我一边运动你一边喂,努力努力白努力。”林疏雨哎呀哎呀的小声哀求:“你哪里胖了,比我还瘦两斤,尝一口嘛。”聂思思接过饼干坐起身下床,咬了口慢慢品尝,语气纳闷:“你都烤一天了,要吃多少啊。”
“我想带给谢屹周。”
“他回来了?"聂思思听林疏雨说了,谢屹周这个假期都在国外。“回京川了。”
她记得谢屹周说过的,不怎么过生日,家里人会给他过农历的,就在初九。她还悄悄打听了下,谢屹周的母亲还在国外,父亲也从不会特意去为他庆生,所以今年大概就在“不过"的范畴。
“所以我想过去陪他。"林疏雨声音很轻,却带着温吞的坚定。“你们两个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双向奔赴了。”那时候网上还没流行为爱冲锋这个词。
聂思思想了半天选了加糖的那份,然后把这份不辞辛苦和执着勇敢称为林疏雨带着甜味的傻气。
林疏雨在十二月份就准备好了谢屹周的生日礼物,只是阴差阳错现在才送出手。
一条纯手打的银色链子,林疏雨当时在一家泰式老师傅的店里学了好久,还要躲着他,不能让谢屹周发现。
那会是冬天,工作室没开暖气,手冻得通红,捶打的时候要用力,很容易砸到手,最后还要雕型,每个步骤都很麻烦。她是新手,师傅想让她打最简单的,林疏雨不愿意,选了图册外的一个款式,很特别,可以折三道做手链,也可以挂在脖子上做素链,挂坠子也行。包里什么也没带,就带了那盒蔓越莓饼干。谢屹周这几天不在公寓,也不回,住在另一个区的酒店,把门牌号发给了她,让她等等。
她刚放下包,门铃响了,谢屹周给她点了餐。“谢谢。”
她没问谢屹周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着急,但第一次更清楚的体会等待的滋味。
谢屹周等她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林疏雨手撑着下巴,门又响了。
她以为还是服务人员,却是他。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林疏雨话说到一半,谢屹周反手扣上门,“女朋友在等,能不回来么。”
他懒懒散散把林疏雨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推着她往里走,直入正题:“来吧,我先看看宝贝。”
林疏雨心被拉地抬高,害怕他期待过大而自己的礼物太普通,赶紧开口:“就是普通的东西,不值钱。”
“说什么呢。”
谢屹周整个人陷进沙发里,顺手就把林疏雨捞到腿上,他托着她的小腿搁在沙发扶手上,左右端详了片刻,忽然低头在她膝盖上亲了一下:“不就在这儿么,这才是我的宝贝。”
林疏雨差点忘了他的不正经,耳尖稍红,轻轻说:“生日快乐。”她拉出了藏在衣服下的两根情侣款的链子,上面是他送的戒指,她解下一条给他:“谢屹周,虽然我不能天天带在手上,但我跟你保证,不会离身。谢屹周摩挲着链子,垂眸:“你自己做的?”“对呀,我是不是挺厉害的。”
谢屹周嗯了声,不吝啬地夸奖:“当然。”“你喜欢吗。“她小声犹豫又问。
“很喜欢。"谢屹周漆黑的瞳很深地看着她,保证,“我也不会离身。”“这是你留给我的烙印。”
林疏雨说第二天走就是第二天走,蔓越莓饼干留给了他,叮嘱:“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知道的。”
他什么都听,一点也不舍得让她伤心。
林疏雨下午回到汀南,机场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冬天的雨很烦,细密的雨丝裹着寒意,她没有伞,发梢很快被淋得透湿,因为这场冷雨作祟,林疏雨当晚就发起低烧。林清韵生气又没法说她,沉着脸好几天,好在她烧来得快退得也快,那晚林疏雨刚洗完碗,喊:“妈,家里还有保鲜袋吗?”屋里静得可怕,没人回应。
她擦干手往外走,推开书房脸色猛然变得惨白,就在那一秒,心从高空坠落她大喊:“妈!”
林清韵倒在地上,已经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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