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妻石(2 / 2)
吵了起来。这样,真是让他昨晚的努力付诸东流了,还堵死了装醉卖惨这最有用的一条追妻之路。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像是掉进了醋坛子里,被山西陈醋浸泡过。只要在涉及到蒋琦鸢和其他男人的交集上,他就会格外敏感,嫉妒心爆棚。在他的心中,蒋琦鸢是他生生世世的妻子,他也是她唯一的丈夫,唯一的男人。她必须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而他也将毫无保留的属于她。所以只要她的身边浸染了异性的气息,他就会拿出雄性动物维护领土主权的气势,把外界的纷扰都隔绝在外,画地为囚,把蒋琦鸢禁锢在自己的分寸之间,日日夜夜的占有她。
甚至直到现在,他失去了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他的这些观念也不曾有过片刻的更改。
他就是根深蒂固的朽木,一辈子都要缠着她,米造她。楚易则把烟蒂碾灭在白瓷烟灰缸里,骤然起身,拾起放在沙发背上的黑色大衣,步履匆匆地下楼。
他今晚势必要问清楚,那个叫卢凯的说要追她,她还点头应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就是小骗子,她明明昨天才答应了让他追求他的。楚易则在楼下碰到了翠姨,翠姨正在收拾茶几上的果盘,她抬眸问:“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嗯。“男人的音色像是浸透了深秋的雾霭,轻薄又缠绵。他顿了一下,突然问翠姨:“您说从我和阿鸢离婚之后,这个家有没有什么变化?”翠姨挺直了腰,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小臂,实话实说,“感觉冷清了不少。以前太太在的时候,喜欢撸猫,屋里常有猫窜来窜去,我们这些干活的都很稀罕。以前太太还喜欢插花,她总有她的一套想法,插出来的花搭配起来,比买的还要好看呢。”
楚易则心下了然,佣人们都有这么大的感触,更何况是他。离婚之后,其实最适应不了的就是他。每天没对着孤零零的大床,他真的难以入眠。
他突然想起,以前冬天的时候,蒋琦鸢特别赖皮,晚上不上床睡觉,硬是裹着个毛毯依偎在沙发上等他,等他先上床躺个三五分钟,她才脱掉鞋光着小肽上床,然后把脚贴在他的大腿上。
后来楚易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让他给自己暖被窝。其实家里的冬天一点儿也不冷,楚今澜恨不得在家里啃冰块呢。可蒋琦鸢就是娇气,就是说床上凉,说什么都让他先上床。楚易则希望,今年冬天,他能重新发挥余热,帮助老婆暖被窝。于是男人勾了勾唇说:“我早晚会把她接回来的。”楚易则穿上大衣,直接开车去她家找她。
结果敲了半天门,愣是没有人来开门,男人便站在通风口就着小凉风抽烟,抽了有小半盒,蒋琦鸢还是没来开门。她倒是心够狠的。
楚易则掐灭最后半支烟,又从西裤兜里摸出手机,让楚越霖帮忙给蒋琦鸢打个电话。
结果楚越霖和他记着今天早上被他出卖之事,愣是不帮忙。楚越霖:【我妈说我再和你同流合污,我就和你是一样的待遇了。】楚越霖:【我还不想被逐出家门。】
楚易则咬牙切齿地退出和儿子的聊天页面,又给女儿发消息。大概是因为楚今澜明天有课,晚上睡得早,这条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响。
楚易则顶了顶后槽牙,把手机熄灭。楼道的声控灯在这时也熄灭,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墨蓝色的天空中坠着几颗繁星。男人心下了然,这是他的小妻子在故意和他对着干,故意在晾着他呢。他也知道今天这门他终究是进不去了,便又下楼,坐在车里,熄灭火,盯着外面的幽幽黑夜。
他就不信,她有本领不给他开门,难不成还有本领一直缩在楼上不下楼。他想,等她明天下楼,他一定把她拖到车上好好教育教育。结果他猜错了,其实今天晚上,蒋琦鸢早就猜到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一定会来家里找她。所以她压根就没回家,早就把医生的叮嘱抛在脑后,在蒋莉家唱了半宿卡拉OK,唱到嗓子发哑,才收拾收拾睡觉。睡觉之前,她还和蒋莉说:“我又重新爱上王菲了,太会唱了,还有林夕太会写词了。”
蒋莉调侃她大半夜守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唱情歌,弄得好像失恋了似的。蒋琦鸢说她都没正儿八经地和楚易则恋爱过,哪来的失恋?“我就得让老混蛋追一追我,让他吃吃爱情的苦,否则,老娘活这么久,都没被人追过,岂不是白活了?”
“行行行,追追追。你现在不只有前夫在追,还有男大学生在追,可以了吧,快去睡觉吧,我明天还得起早飞剧组呢。”直到发完这场疯,两人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蒋琦鸢开车送完蒋莉到机场,才回家。结果还没进楼门,就看见老混蛋在守株待兔。他看到她回来,立刻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拖着发痛发昏的脑子来抓她了。一握到她微凉的手腕,楚易则就把下巴贴在了她的肩膀上,圈住她的腰,说:“蒋琦鸢,我要死了,你都不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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