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2 / 2)
人注意到,江青瑶手腕上,缠绕着一团黑气,锁链般牢牢扣住,与那大妖的气息如出一辙。
“你跟他果真是一、一伙的。”
“走,快回去告诉长老。”
众人脸色惨白,仓皇退走。
夜风拂过,江青瑶站在树下,发觉手上的黑环,怎么样都甩不掉。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干的,她朝空旷处喊了声。“池厌。”
无人应答。
一滴未干的鲜血,从树上坠落,砸在脚边,没入泥土。江青瑶继续朝深处走去,越找心越乱。
长泽山与妖族是世仇。
池厌的征兆,极可能是妖力暴乱,此处又有众多弟子把手,要是被长老发现。
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走着走着,她不由止住脚步,前方有一道白色身影。男人气质不凡,马尾高束,腰间配着柄大剑。定睛看去,那人竟是谢文湛。
他身穿长泽山弟子的服饰,神色焦灼,站在树下,似乎等什么人。江青瑶有些震惊。
灵霄宗与其他宗门关系中,只有与长泽山算得上正常,即便两宗历年有接洽,明面上也不会过多来往。
他怎么会此地,难道两宗暗地里早有联系?江青瑶不敢多做停留,腕间的黑气突然有了反应,顺源找去。大
池厌蜷缩在潮湿岩缝间,浑身烫得像块烧红的铁。汗水顺紧绷的下颌滑落,滴在石上。
他仰头抵住石墙,喉结艰难滚动,墨色衣袍扯得凌乱,露出大片的胸肌,泛起潮/红。
腹肌随急促呼吸起伏,浮起细密的鳞纹。
“瑶…瑶。”
绵延的喘息没入夜色中,他摩挲弓弦,似在抚摸一根柔软的长发。江青瑶今日拦在那帮弟子面前,赤色发带扫过白皙后颈,蹙起的眉宇,满眼的怒气,美得让他心尖发颤。
碎石扎进皮肉,鲜血从腕骨滴落,他低低笑起来。多可笑啊,这双能拉开第一强弓的手,连触碰她的勇气都没有。他从不是谦谦君子,她是个卑劣的偷窥者。池厌脊背弓起,漆黑的羽翼残根刺破衣料,血肉与鳞片疯长。往日的记忆翻涌而来。
江青瑶踮脚给房檐上的猫喂食时,躲在树后的人影屏住呼吸,笑声铜铃般撞入胸口,滚烫无比。
他知道,那是心动。
她在雨中采茶,阴影里一双贪婪的眼描摹湿润的睫毛,像只野猫,妄图舔舐那滴雨珠。
还有她熟睡无意翻落被角,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窗前,为她轻轻掩上,熄灭烛火。
池厌捂头不断回忆,思绪混乱之际,一只柔软的手搭在潮湿的发间。江青瑶俯身靠近,指尖温润,触到眉骨的伤痕。“恬不知耻。”
他一拳砸向心口,鲜红溅在苍白脸颊上。
这具肮脏的妖躯怎么敢?怎么配?躲在暗处的回忆如一把刀,剜入双目。剧痛压不住翻腾欲念,金瞳收缩成线,又转到黑色,反复跳跃。暴怒的妖力炸开,石壁坍塌,飞沙走石间。修长高大的身影缓缓站起,残破的羽翼簌簌抖落。
月光照亮一张妖异的俊脸。
他生得一副极具压迫感的身姿,薄唇咬得艳红,眼尾晕开糜丽的绯色,死攥心囗,眼神迷离。
“池厌,你在哪?”
一股熟悉的檀香飘来,压制的妖力骤发。
池厌失声想逃离,浑身血液却可耻地战栗起来。他僵在原地,湿润的竖瞳溢出渴望,自厌自弃,如坠入凡尘的堕仙。她来了。
他竞不知羞耻想见她,像着了魔。
江青瑶拨开灌木,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蜷缩的身影。池厌正背对她,弓起脊背,残破的羽翼收拢在身后,黑羽凌乱地支棱起,像被折翼的雏鸟。
她怔了怔。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是竞鸟妖。
嗯,应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鸟。
“池厌。“她轻唤着,向前迈出一步。
池厌抖着身子,蛇尾簌簌藏于宽袍下,鳞片摩擦地面,发来恋案窣窣的声响。
他死死捂住脸,玉色指节绷得发白,声音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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