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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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不过等到了县廨,你们可不要后悔。”

纠缠这么半天,坊外的晨钟也响了起来,程郎君跑去开坊门,马郎君则留在这儿维持秩序。

既要闹上公堂,光她自个儿去可不行,尹遥又扬声道:“众位郎君娘子,若谁有闲暇,可否跟我们一道儿,去县廨做个见证?”这大清早的就去公堂,不好吧?众人不由有些迟疑。心知此事必须得闹大,不然以后没法儿在坊内做生意,尹遥又道:“也不让诸位白去,我今日售卖的新品,若谁肯与我同去,可以免费赠送两个。若县令判我有错,大家伙儿不愿要这吃食,那我便改付每人十文钱,如何?”一听这话,同去要么给吃食,要么给银钱,一下就有围观的食客动心了:“我去,我今日无事!”

“我也去,反正我下午才上工!”

“我也同去……

将摊子托付给费三娘照管,尹遥挑了十个眼熟的街坊,半簇拥半挟制着那两个汉子,一道浩浩荡荡出了坊门。

临出坊门时尹遥回头一瞧,发现那陈娘子竟也把摊子托给了旁人,自个儿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尹遥不做声响,任由她在后头缀着。这一大清早,洛阳县令方才抵达衙署,便见一大群百姓前来告状。他最烦这种官司,这些无知庶民,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便闹到县廨,也不知这坊的坊正是干什么吃的,坊内的事儿干嘛非要闹到县廨?而且一会儿升了堂,想必要么支支吾吾,要么吵吵嚷嚷,半响也分辨不出个是非,他光想起来就觉得头痛。

不过今儿倒不大一样,只见那领头的是个年轻小娘子,她进门先行了拜礼,随后便口齿清晰、条理清楚地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讲明,只道自个儿平白被人冤枉,恳请明府做主。

县令听了前因后果,便问那两个汉子可有何证据,掀摊儿的汉子说自个儿便是人证,那吃坏肚子的则赌咒发誓,的确是吃了这小娘子卖的吃食,才吃坏了身子,字字句句都是事实,绝非诬告。

这空口白牙的话,县令也不知听过多少,闻言自是皱眉,转而再问那小娘子:“他们既如此笃定,你又怎么说?”

小娘子却是笑吟吟胸有成竹:“回明府,我有证据证明自个儿清白。”县令倒是有些意外,这审案之道,向来是证实容易、证虚难。他问这句话时,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想着和和稀泥,各自呵斥几句算了。却没想到这小娘子竞如此说,难不成她还真有证据?

此时外面又来了个汉子,自称嘉庆坊的坊丁,正是受人所托,前来县廨送证据的。

那汉子手里拿着个带盖子的小坛子,坛口还端端正正贴着张字条,衙役上前接过,呈到县令面前。

那小娘子又开口道:“禀明府,这是我昨儿做的吃食留样,封签上标明了烹制日期和内容物,恳请明府差人检验一下,自然便知晓有没有问题了。”笑话,尹遥上辈子便是自个儿开饭店的,这食品安全可是重中之重,市监局、食监局不但定期检查,时不时还会抽检。她做事向来谨慎,便是穿越到了大唐,出品的每道食物,都还是会提前做好留样,在冷藏环境中留存三日才销毁,怕的就是出了事说不清楚。因此方才一说到县廨分辩,她就央了马郎君前去自个儿家中,取来了昨日的留样。

县令定睛一瞧,果见封签上写了昨儿的日期,还写着什么"鲜肉花卷"的字样。

衙役将那封签撕开,又打开盖子,县令就着往里一瞧,只见里面装的是个长得有些像花儿的熟蒸饼,期间点缀着许多肉馅儿和葱花,看着还挺诱人……县令命衙役去后院牵来一条狗,把这吃食喂了一半给狗,剩下的一半则交给了衙中主簿。

主簿于医术药理上颇有造诣,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望闻问切",却也只闻到了一阵葱香肉香,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他偷偷咽下口水,冲着县令摇了摇头。那狗倒是有口福,没两口就把半个花卷儿吃完了,还伸出舌头到处闻,像是想再来点儿。众人等了一会儿,见那狗仍是活蹦乱跳,根本没什么不适症状。尹遥心心中默默跟狗道了声罪过,又道:“禀明府,今早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两位郎君,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食客。您若不信,还可以问随我同来的常客,大伙儿有没有在我摊上见过这两人。”

那两汉子方才见马郎君带来了证据,便已觉不妙,这会儿主簿摇头狗没事儿,更是知晓完蛋了。

只是俩人还心存着侥幸,仍强自分辩:“这小娘子说是昨儿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啊,没准是今早才做的,狗吃了自然没事儿。”尹遥冷笑:“看来两位真不是我家食客。但凡来过我家的都晓得,我这吃食每种只卖三日,之后便会换新品,昨儿卖的是这鲜肉花卷,今儿可不是。再说我又不知你会来闹事,今日又怎么会专门做一份花卷留样?”她又朝县令拜道:“明府明鉴,您大可差人去我家查验,我家菜窖中还有今日、前日的留样,每种都标记得清清楚楚。”县令见状一拍惊堂木,喝道:“究竞怎么回事,还不速速招来?再不说实话,别怪本官大刑伺候!”

两人终于死心心,忙不迭跪下磕头:“禀明府,我们也是受人指使……两人又一齐回头,抬手指向公堂门口,朝着正想偷偷溜走的陈娘子:“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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