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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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除了笑着说没关系以外,别无选择。他眼睁睁看着她跟着陆宴回上了那辆黑色迈巴赫,然后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深深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此刻远在瑞士度假的那位夫人,若知晓了她两个宝贝儿子为同一个女人明争暗斗,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车内很静。中间升起的挡板隔开了前后的空间。陆宴回坐在左侧靠着椅背,闭着眼,让紧绷的神经缓下来。车子行驶了片刻后,他忽然开口:“昨天我让助理把契约书的电子版发你邮箱了,有空看看。如果没问题,我这两天就能把画的授权给你。”他说话的时候,仍旧是闭着眼睛,声音沉沉,略显懒倦。全然不见往日的温雅从容。

沈郁棠一怔,这才想起这件事。

昨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思绪又混乱,一生病就把签授权协议这事儿全忘了。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邮箱,果然看到一封未读邮件。“对不起,我昨天生病很难受,没及时查看邮箱所以才一一”话没说完,陆宴回已经转头看着她,笑得很淡,“没事,我都知道。只要你身体没事就好。”

他声音轻柔,充满了包容,没有一丝指责。可他越是这样,沈郁棠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分明是她有求于他,该上心的也应该是她才对。如今却是他在迁就她的节奏,容忍她的疏忽。沈郁棠点开邮件,仔细看了看。

协议书只有简短的两页,展品基本信息和授权期限、展示范围都在,但佣金条款却空着,免责赔偿也未设。

整个文档干净得像是未曾经过律师的手,而是他随手写下的。他这是一一

沈郁棠转头看向陆宴回,神情有些复杂。

这么信任她吗?

但陆宴回没有看她,他摘下了眼镜微微仰头靠着椅背,闭上眼,整个人明显倦得快撑不住了。

沈郁棠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问他:“要不要靠着我,可能会舒服一点。”

当然,这句话明显只能起到一个安慰的作用。谁都知道隔着中央扶手靠着她会有多别扭多难受。

他没睁眼,也没有迟疑,而是伸手将她的手全部包裹在他微凉的掌心,紧紧握住。

沈郁棠吓了一跳,但没有缩回去。

没一会儿,陆宴回就沉沉睡去,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头微偏,侧脸隐入半明半暗之间。

车窗外的阳光掠过他额前几缕落下的碎发,在皮肤上投下极浅的纹理。没有戴眼镜时,他的眉骨轮廓看起来尤为清晰,鼻梁高挺,唇形是漂亮的M型,即使睡着了也微微上扬着。

这么看去,沈郁棠竞隐隐从陆宴回脸上看出点儿劳伦斯的影子,尤其是嘴唇和下颌轮廓,说不出哪里相似,但就是让人有些恍惚。她突然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劳伦斯,想起了一件与他有关的,非常棘手的问题。

一一她的实习证明要怎么办。

如果他不再回来,那她这段时间的辛苦工作,会不会就不了了之?就怕到最后,她除了一笔不菲的报酬外,什么也没得到。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等月底前,写封邮件给皮埃尔确认一下。至少把这件事留个尾巴,不至于空耗心力。

车子缓缓驶进一条幽静的小道,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柏树。她还未察觉,车已经稳稳停下。

陆宴回还在睡,手依旧紧握着她的。沈郁棠转过头,看着他闭着眼的样子,睫毛在光下投出浅淡的弧度,呼吸均匀,倒是比平日看起来更温柔了。她没有叫醒他,只是轻轻抽出手机,翻看工作邮件。本能地,她滑进了与劳伦斯的旧邮件。

一封封看过去,仿佛又回到那段她保持冷静、字字斟酌回应的日子。他的邮件总是简短,带着只属于他那一类人的距离感一一那种身在高处的、理所当然的冷淡。

沈郁棠忽然就意识到,不论是劳伦斯,还是陆宴回,他们只要想离开,随时都能从她的世界里抽身而去,像一场幻梦的破灭,将她一脚踢回现实。而他们那个远在云端的世界,她根本无法真正进入,也触碰不到。他们赋予的权势也好、光环也罢,如果这些东西不是她自己的,她就什么也抓不住。

想到这儿,一种悬空的虚无感将沈郁棠笼罩得密不透风。就在这时,陆宴回动了动,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看了眼车窗外,又转回头看向沈郁棠。

没有眼镜的遮挡,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深邃迷人,尤其是在刚睡醒时,还带着些许失焦的迷蒙。

“到了?”

他慢慢坐直,手还没松开,一边拿过眼镜戴上,一边侧头看沈郁棠,嘴角抿出一丝笑,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不先补个觉?看你眼睛里都有红血丝。”“没事,以前经常通宵会议,习惯了。”

不得不说,这些顶级阶层贵公子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轻松的。两人下车,面前是一间藏在古老宫殿中的画廊。拱形长廊通向主厅,墙面刻着十六世纪的灰泥浮雕,天花板褪色的湿壁画上是神祇与天使的共舞。

宫殿内部保留着原始的结构和壁画,阳光透过一整面湖景落地窗洒在地板上,波光粼粼,像是碎了一地的镜子。

窗外是碧绿的湖泊,湖面上浮着几只白天鹅。屋内尚未布展,墙面还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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