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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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回顿了顿,目光还紧锁在她脸上,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给她说清楚。“或许在你眼里,我表现得足够游刃有余。说话,做事面面俱到,知道怎么讨你欢心。”

“但那不是我有经验,是我……我在用尽办法,想让你喜欢。”沈郁棠嘴巴张了张,终究什么也没说。

陆宴回站在她面前,额头轻抵上她的额头,想吻她一一又在最后一秒硬生生停住了。

他像是忽然泄了气,把头埋进她的颈间,高挺的鼻尖时不时挠着她敏感的脖子。

还有他柔软的黑发,毛茸茸的发丝也不停在挠着她的下巴、胸口。沈郁棠快被他弄得痒死了,只能攥紧自己的掌心,好转移一点难以忽视的痒意。

“我到底要怎么做…“他沉声问,“你才肯相信我。”相信?

沈郁棠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词。

她从不轻易相信男人。

尤其是像陆宴回这种一一家世、外形、谈吐,样样都顶尖,怎么看都像久经情场的花花公子。

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却破天荒愿意信了。毕竟男人那点可笑的虚荣心,但凡有过几段经历,总会添油加醋多加几笔,说得浓烈一点。

好像谈得越多,让姑娘伤得越狠,就越显得自己魅力无穷,更值几个臭钱。可陆宴回说那番话时,语气里没有半分讨好、包装、推销的意思,像是这段空白,本身就没必要拿来证明什么。

真正让她无法相信的是,这些热度到底能维持多久?因为她现在还足够新鲜、特别,让他觉得值得追逐。可新鲜感不会长久,喜欢也是一直在流动的。

好听的情话与承诺只在喜欢的时候才作数。在沈郁棠的印象里,爱情的开头从来都很动人,让人上瘾。否则她的母亲又怎会放弃自己的事业,嫁给父亲,甘愿困囿于家庭。那时候他确实爱她,对她无微不至,包容体贴她所有的情绪。她不是没体会过“幸福"的样子,恰恰相反,正因为体会过,所以尔后的落差才成了一根尖利的刺。

后来叔叔和婶婶也是一样,吵架、出轨、分房、离婚。她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曾经相爱"的人分崩离析。

感情这东西,在她心里早就烂掉了。

有钱的男人更是。

他们的深情像限时优惠,过了时间就收手干净。沈郁棠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幸运到遇到例外。上高中时,她以为遇见了那个例外。

她喜欢上了一个学长,满心心欢喜,掏心掏肺,是那种一看到他笑就会心跳乱成一团的喜欢。

那是她的初恋。

他也对她好,温柔、体贴,至少表面上是。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看见他的兄弟Q.Q群。他纵容那些人把她当做货物一样讨论。他说她清纯漂亮、胸大好骗。他们问他,她的胸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就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他们听--尽管事实上是他们连手都没牵过。她还看见他在里面炫耀说:“放心兄弟们,下个月之前肯定能搞定她。我还想试试不戴t。”

那条消息后面,是一个贱兮兮分的笑脸表情。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说自己牵牵手都会脸红的纯情男生,竞然也如此肮脏不堪,猥琐至极。

实际上,男人并不是突然之间烂掉的,而是它本身就是腐烂的苹果,只是她在那天猛然才发现罢了。

从那之后,沈郁棠就不再相信任何男人。

她只愿享受干净美好的肉.体,和荷尔蒙分泌时带来的短暂快乐。但心,早就装进盒子里收起来了。

锁得紧紧的,缠绕成死结,连她自己都不敢再打开。她怕受伤,怕美好的东西在她手里一点点破碎、腐朽。与其彻底失去,不如一开始就不曾得到过。所以,她无法回应陆宴回的话。

可如果他一定想要听一个答案的话,她的回答也只可能是一一“我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卡里的余额,和自己脚下的每一步。”沈郁棠望着陆宴回,与他平视,眼神不带半点起伏,“想让我相信你?”她缓缓勾了勾唇,

“好啊,那就先打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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