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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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不耐的叱责声从门后传来,“吵什么吵?”

贺昭的神色漠然,他垂下眼,事不关己的神情。

贺雅里面色微变,下意识站好。

南韵看着那道走出的身影,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恭敬的低下头。

“朝闻道,夕死可矣。”贺雅里委屈极了,“父皇,老六他威胁我。”

贺昭默不作声,只冷淡的站在一旁,好似并未听见这一番指控,也不做一词辩解。

南韵本以为皇帝一定会将责任归咎于太子。

毕竟在这一次争端之中,明显太子是过错更多的一方,他居然要在皇帝的寝宫中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出乎意料的,皇帝并没有因为这出闹剧而叱责太子。

他看着太子收敛了眉宇间的威势,无奈得摇摇头,“早让你多读一点书了。这可算不上威胁。”

贺雅里不服气的嘟囔道:“这难道不是一句诅咒吗?什么朝生暮死的。”

皇帝看向南韵,他眉眼深邃,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俊朗的轮廓,眼瞳是很深的橄榄绿色,目光锐利,带着一种天然的上位者压迫感。

“小才女,你方才不是解释那句‘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解释的很好吗?你再给太子解释解释‘这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什么意思。”

南韵有几分惊异。

她能够听出皇帝对太子的态度比起君臣更像是寻常父子,甚至哪怕太子闹出了这样的笑话,但皇帝的态度言辞都堪称温柔的慈父。

可另一面明明更为出色的贺昭似乎又被皇帝不动声色的无视了。

难怪传闻中太子更得皇帝宠爱。

南韵敛回心神,尽量不去多想这些不该想的事情。

“才女之名,臣女愧不敢当。”

她抬眸看向贺雅里,柔声道:“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确是一句出自《论语》的圣人言。意思是早上得知真理,夜晚死去也无不可。”

话音微顿,南韵安静的看了一眼贺昭,“六殿下这句话其实并无恶意。”

或许是恰好,这时贺昭也在看她。

他漆黑的凤眸眼底浸着一层薄薄的暗色,带着微不可查的嘲弄,似乎在嘲弄她的巧言令色。

贺雅里摸了摸头发,有几分郁闷。

皇帝,“今天是南姑娘第一次到宫中来。贺雅里,你去领着你的妻子在宫中好好转一转。不要在这里闹笑话了。”

·

宫中,金欢殿。

宾客满座,各自谈笑,热闹非凡。

满堂的贵客们所穿的衣服,乃至于口中的语言都各不相同。胡人面南,汉人面北。

其中还有一些受邀前来的蕃族使臣。

一些披发左衽的异族酋首左右打量着这金碧辉煌,无比豪奢的宫殿,啧啧称奇。

“这一次为了迎接太子妃,陛下摆下的排场还真是大。”

“上一次东胡来朝,也就是摆在御祥殿,场面虽大,但根本比不上这一次的架势。瞧瞧,连蕃族使臣都请来了。陛下是真的十分看重这个太子妃吧。”

有人撇嘴不屑道:“不过是一个汉女而已。哪里比得上咱们草原的女儿漂亮豪迈。太子才不会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女人。”

东胡这数十年来在漠北势大,不少酋首都有意讨好。

“就是。这世上哪里还有比公主您更漂亮的姑娘。太子见过您这样的绝色,怎么可能会多看那汉女一眼。”

“天大的福气掉下来也得接得住才行。天上的苍鹰怎么可能做老鼠的丈夫。”

周围的东胡人一时哄笑起来,柔德公主神色缓和了一些,微微勾起唇角。

忽然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随着太监的通传之声,两道身影相携而来。

四下一静。

南韵穿着一身月白的绸裙,跟在太子身侧,缓步走入殿中。

眉目俊朗又张扬的男人站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眼角浸着笑意,难得心情不错的模样。

他们二人一眼看去,便如同日月一般相配。

无数人的目光蜂拥而至,南韵眉眼沉静,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万众瞩目,仪态和气质都无可挑剔。

柔德公主面色黯淡下来,愤愤的握紧了手中的果子,指甲将果皮掐烂了,果汁淌了一手也浑然不觉。

南韵见到为自己留下的位置,脚步一顿。

她一直知道京中风俗与延陵不同,直到此刻才第一次意识到差异之大。

过去延陵高门宴客都是男女分席而坐,各不相干。

此刻满桌男女各自混坐,而她的位置高居上位,正在太子与贺昭之间。

贺昭坐在那里,一袭白衣,眉眼透着冷意,仍旧如高山雪一般,让人觉得不好亲近。

就连侍人似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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