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苦战（1 / 2）

第32章雨夜苦战

“她意识虽然还混沌着，但多少清醒了些，不似先前那般呆滞、说不出话，可她也只跟她胞妹说。"殷灏开口，见她从被子里支棱起来，又道，“而她的胞妹除了你之外谁也不理。但我在明法台等了一天,你也没来。”谈令仪本能道了句"抱歉”但转念一想，问道：“我该你的？”“你不是要插手此案？"殷灏摆弄伞上系着的流苏，姿态从容。“……“谈令仪无法反驳，嘀咕了一句“明法台真该给我开份俸禄"后，亮声道，“明日我想法子去一趟明法台。”

殷灏抱臂：“明日明妃会传你入宫，你上了那辆马车，它会把你带去明法台。”

谈令仪先应了一声好，又问道：“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人盯上？”“若有人有意盯，你日日翻墙出来去明法台的事早被发现了。”谈令仪支颐叹息：“但要借明妃娘娘当幌子，我父亲是真的会觉得你们相中我。”

“如何呢？”

殷灏后束的马尾滴着水，谈令仪目光下落，就着外头闪过的雷电，瞧见他的衣角上也有泅开的雨痕。

“不如何，“谈令仪别过头，“门口的架子上有软巾，殿下擦一擦身上的雨水去。

殷灏听罢，走了两步，随手拿起一条白色巾子。谈令仪摇头道：“放下放下，那是我擦脚的,擦脸的在门口的架子上！”这话说得有些急，在嘈切的雨声中格外突出。殷灏闻言，还没来得及把巾子放下，就听见外面有人小声道：“五姑娘，你还没睡吗？”

谈令仪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她看殷灏杵在门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压低声音道：“快！快藏衣柜里！”

殷灏依言转身走到衣柜边，打开后，摇头道：“你衣裳太多，没有地方藏。”

“那藏帷幔后！"谈令仪道。

她刚说完这句话，婢女青庭就又在外面道：“五姑娘？是有什么事要吩咋吗？”

这丫头估计是起夜，听见她房中有动静，走了过来。“帷幔太薄，过会儿开门一定会被风刮起。"殷灏低低说了几句，眸色一暗，道了句"得罪”，便翻身上床，躲进了床里头。外面细密纷杂的雨点声与狂乱跳动的心脏同频，惹得人烦躁不安。谈令仪只好手忙脚乱把被子往他们两个人身上盖，而后佯作惺忪道：“唔……无事，我刚说了几句梦话。”

“说梦话……“青庭低吟片刻，道，“许是心神不宁，奴婢去叫陶娘来。”“不……不必，”谈令仪咳了两声，她感觉藏在被褥中的殷灏口鼻大抵正对着她的腰后，呼吸突出的热息炙得她后腰滚烫，她磕磕绊绊道，“你回去歇息罢，我也困了，今夜不用折腾。”

“好……奴婢告退，姑娘若有何指示，直接唤奴婢便是。”听得外头脚步声走远，谈令仪松了口气，伸手去拍身后被褥的那一团鼓起：“你来的时候没有吹迷药啊？”

殷灏慢吞吞坐起来，双臂撑在身后，斜着眼看她：“雨中迷烟难以扩散，我就没用，谁知道下着大雨，你院里奴仆还到处走？”“那谁让你上我床了？“谈令仪看他赖在她床上不走，气得半死，抓着被子便跑下床，警惕地看着他。

“不上床怎么办？你床底藏不下人，若想不被人发现，要么藏在你的床上，要么杀了她灭口。”

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但谈令仪总觉他不是在开玩笑，她抱着被子，怒火愈发汹涌。

见她这回是真生了气，殷灏姿态稍稍松动，倾身挪到床边缘，抬手隔着被子拉扯她的手臂：“就这么跳下床，鞋都没穿。雨夜湿气重，地上又凉，你仔细着风邪入体。”

谈令仪本就窝火，还被他动手动脚，心说这人是没跟女子相处过还是单纯就是个臭流氓，想来想去更是火大，把胳膊往回扯，幼稚地跟他闹别扭。殷灏见她憋着气自己犟，心头好似被猫爪挠了一下，他也不恼，坐到床边后突然弯腰，抱住她的膝弯，让她失去平衡扑挂在他的肩头上，而后身子一歪一倒，将她扔在了床上。

真是一场苦战。

谈令仪条件反射地抬脚便要踢他，足腕却被人掐住，他目光移到窗上看簌簌落下的雨影，手利索地把她的脚包进了层层叠叠的被褥里，慢悠悠移回眼睛，银色面具下淡色瞳目辉光熠熠。

“你的傅母没跟你说过，女子的脚不能给外人看？”谈令仪顺势裹住被子挪到床边角：“我反正知道明妃娘娘一定没有教你不要夜闯女子的闺房！”

殷灏略一扬眉，颔首道：“好，我答应你，日后我不会再闯你闺房。”谈令仪敷衍点点头，心底冷笑。

信他不会闯还是信她是太上皇！？

殷灏却没多言，撂下她走到门边，倾耳听了一会儿，确认外头没人后，拎起伞，轻轻推开窗，慢慢翻了出去。

窗被人密密实实地合上，唯有地面一滩积水，留下了那人曾来过的痕迹。假托明妃娘娘之意派来的马车装潢低调，谈令仪怕谈昭听到消息出门琢磨，飞也似地蹿进马车中。

车夫大抵是经过殷灏的授意，赶着车多绕了几圈路，确认没有人跟着后，飞快地驶向了明法台。

谈令仪落地，先前被殷灏指过来引她的扶雪又迎了上来，但这回他没有将谈令仪引到殷灏书房，而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