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衣服(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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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汀沅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倒是被他买回的东西弄懵,超级大的一袋,日用夜用护垫,甚至还有安睡裤……她拿了一包去盥洗室,进去,隔了会才出来。两手撑在盥洗台台面,光洁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脑袋,小腹,腰椎……到处都很痛,一股寒意遍布全身,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骨头上像覆了一层寒霜。

上一次痛经这么厉害,还是在大一,那时也是因为淋了雨。很痛,痛到吐。

厨房。

谢望忱把卫生巾给她后,看到庄大爷的消息,忙着煮红糖水,放到一边没管。

他脱了外套,上身一件从饭局穿回来的黑衬衫,衬衫下摆束进皮带。挽起一截袖子在厨房煮玫瑰红糖水。

他对这东西不陌生,他妈时常痛经,所以每逢母亲的经期,父亲都会提前买好材料熬好。

他十多年看下来,看也看会了。

室内升温,玻璃墙凝结一层细密的蒸汽。

脑海里掠过记忆碎片,男人眸中划过一丝悲伤。“砰!“浴室传来一声人摔倒的响声。

宋汀沅捂着胸口呕吐,拢共没吃什么东西,只吐出水。不小心碰倒了置物架,人也无力的跌倒。

有脚步声着急地跑来,谢望忱敲了敲浴室门,“怎么了,我能不能进来?”她头晕眼花,意识涣散,用尽全力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嗯”。他推开门,扫了眼里面的情况,从腋下抄过她胳膊打横将人抱起。怀里的人很烫,不止是痛经,她发烧了。

她脑袋埋在他胸前,听到他胸腔震动的声音,好大,迷迷蒙蒙看清他的下颌。

他双手不空,额头贴着她的,试了试温度,“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医院?没这么严重,不用去啊。

她完全烧晕了,还以为只是痛经,挣扎着想下来自己走。也好在是烧晕了,挣扎的力气如小猫挠痒。男人不多废话,雷厉风行,路过沙发,扯过外套,将她裹进去。被温暖的身体抱着,疼痛感似乎少了很多,她本能性地想要更多,把头埋得更近。

换来了被抱的更紧。

雨还在下。

出了门,耳边响起雨打树叶声,她脑中没来由的浮现一个作文梗:发烧,雨夜,妈妈送去医院。

谢望忱把她放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绕过车头去主驾。她被裹在衣服里,像只蚕宝宝。

浑身像火烧又冷。

他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不时掐着她下巴,“汀沅,醒一醒,不要睡。”可她好痛好难受,碎发黏在额头上,湿湿闷闷的。听到他打电话在跟医院那边说什么,没听清。在她闭上眼之前,模模糊糊看见他侧脸,向来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男人,焦急地望着前面的路,车一再提速。明明是她病,他怎么看起来比她还难受医院有人在门口等着。宋汀沅被送去急诊,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不是大问题:生理期间抵抗力差,又受了凉,加上低血糖才产生了一系列不良反应。

病人在昏睡无法进食,医生给打了两针营养液和止痛剂。谢望忱没听护士的话安静坐着,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她又做梦了,噩梦。

大一和室友们去北方旅游看雪,中途她来了例假,不想打扰室友们的兴致,独自回了酒店。

悲惨的是酒店的暖气坏了,她缩在冰冷彻骨的被窝里,天花板黑罄阴森,头晕眼花,流泪,各种不良反应一起涌上来,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那是最难熬的一次冬天,以至于她后来对北方的冬天ptsd,对雪也彻底丧失了兴趣。

半夜,半梦半醒间,她似乎感受到有人碰了碰她额头。宋汀沅被送到医院时已是深夜,一番折腾下来两三点钟了。护士见家属一直守在病人床边,一直没多打扰,到了巡房的点,才带着记录本过去。

年轻的护士轻轻推开门,里头开着盏小灯,门缝漏出屋内的微光,守在床边的男人还没睡,俯身探了探病人的额头。而后,那只手并未离开,轻轻地,试探性地抚摸她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深深难以言明的感情。护士提起踏进门的半只脚,慢慢收回,等了一会儿才进去。微风轻轻吹着窗帘,清晨的阳光落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周遭暖洋洋的,整个人如同按了重启按钮,没有任何不适了。护士见她动了,“醒了呀,感觉怎么样?”“好…"她喉咙干涩梗哑,艰难发出完整的音节,“好多了。”回想起昨晚的情况,她看了看周围,想问跟她一起过来的男人去哪了,又想到他那么忙,自己又不是什么大病,可能把她送到后回去工作了。护士是个年轻小姑娘,看过病例本知道谢望忱和她是夫妻,眼睛弯弯地给她递了杯水,“你先生刚出去,他在这守了你一晚呢。”守了一晚?

她转头,旁边果然有张陪护的折叠床。

他大概只是趴了一会,床上东西整整齐齐,被子都没打开。护士给她量体温,一边津津有味地描述昨晚看到的画面,“你老公对你好好,你俩好甜啊,像谈恋爱一样。”

护士看多了产房里妻子痛的不行,产房外老公无聊打游戏,快以为世上没有好男人了。

她一头问号,谢望忱守了她一晚,还偷偷摸了她的脸?守一晚倒是很好理解,他本就是有责任心的人,她昨晚情况太夸张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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