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乐融融,太后坐在上首,禾望舒和舞阳长公主陪坐旁边,下首便是禾拂晓等人。
禾佛晓放下茶盏,掩嘴笑道:“四公主被皎皎狠狠落一回颜面,转角遇到太子殿下就装模作样,可惜没看到她憋屈的时候。”
太后摸着禾望舒的乌发,怜爱道:“允真骄横惯了,你没承情,她恐会记着。五年前她能推你落水,以后还不知怎地。她脾气近年收敛不少,你也要远着些。”
禾望舒埋进太后怀里,“我知道。我会千防万防。”嗅着熟悉的檀香味,“皎皎日夜都想外祖母。”
“哀家何尝不是如此,”搂着禾望舒,太后心软成一滩水,愧疚难言,“外祖母原以为你会一直承欢膝下,到底是外祖母无用,护不住你们母女。趁着皇帝对你们尚存三分内疚,哀家还为你们博弈几分。”
禾望舒放开太后,她的眼眸活像含了一汪海,清澈潋滟,照到人心里去,担心再说下去,又惹太后神伤,便道:“外祖母不是说好多人送了礼,陪我看看如何?”
魏王妃插话,笑道:“姑母不如看看皇贵妃送来的贺礼,鸽子蛋大的胭脂血,实属难得。”
舞阳长公主对魏王妃挑眉:“她怎么会求到你,她如今是代替皇后之职统领六宫,还有何事可以让她低头求到母后这。”
魏王妃但笑不语,示意侍女将一个锦盒呈到太后面前。
锦盒打开,放置着一枚小巧的玉印,印座雕刻龙凤交首的纹样,赫然是凤印。
太后“咦”了一声,拿起凤印,“凤印在她手中,看来皇帝不想给皇后留半点情面了。”
当年皇帝还未御极,微服出巡之时,对皇后一见倾心,再处钟情,非卿不娶。
甚至为皇后空置六宫,夫妻原本如胶似漆,倘若不是那件事,那个人…
太后叹息,皇帝变了,皇后也变了,她把凤印放回锦盒:“听说前些时候。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下,皇帝狠狠训斥了太子,还发落了几个东宫的人。”
皇家的人没有一个不聪明的,在场的人一点就透。自古前朝后宫息息相关。
太子前朝挨训,皇帝深谙朝堂后宫平衡之道,便有可能要把六宫权柄还到皇后手上。
皇帝又不想皇后真的掌了六宫,凤印便由皇贵妃交给太后最合适。
舞阳气极冷笑,挑明道:“五年前皎皎落水,皇兄便借着由头将东宫和昭阳宫好生敲打了一番,害得我母女二人不得不离京。凤印交给母后,现还要母后当他的靶子,他当真不顾一点情面?”
太后没想到亲手养大的孩子最后成了算计自己的人,索性她早已看开,沉默良久:“大抵还是帝王无情罢了。先帝若不是那样,后宫也不会只留哀家一人。”
气氛凝重沉滞,长辈所谈在小辈前不是什么秘密。
太后知小辈本想哄自己开心,她不会负了她们好意,便吩咐褚嬷嬷挑有意思的贺礼拿给禾望舒把玩。
贺礼众多,符合心意的却少,禾望舒刚巧看到一个九层镂空翡翠缠枝牡丹纹样玲珑玉球。
翡翠质地轻薄,工匠的功夫不是到了鬼斧神工的程度,是极难做出这万中无一的珍品。最难得在于这个玲珑玉球金纹中间有个小机关,打开可以放置香丸。
禾望舒好不容易挑到一个奇巧的物件儿:“外祖母瞧瞧,待会让宫娥给我做成禁步,再放置香丸,好不好看,您觉得我该配什么衣裳首饰?”一番比划逗笑了太后,问道,“嬷嬷,这是谁送来的?”
褚嬷嬷见太后展颜,道:“回郡主,是东宫送来的贺礼。”
禾望舒顿时兴致缺缺,一把搁置回去,“算了,东宫送的,嬷嬷收起来就是了。”
“我不喜欢他的东西。” 禾望舒仰起脸,眉间倦恶。
太后心一揪,搂住她安慰:“好孩子,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禾拂晓和禾呈旭面面相觑,当年禾望舒落水是太子先瞧见,但是捞人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
禾呈旭心知,小女孩之间的是是非非,对于当今太子来说,却是无可推脱,恰好无关紧要地看了一场如闹剧般无聊的戏码。
只不过作为储君,绝不能任有人出事而已,或者说,不能闹出人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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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渐晚,余霞褪去,新月逐渐爬上树梢,挂在靛蓝幕布上。
蓬莱池是先帝在位之时建造的皇家御园,高台厚榭,奇峰怪石,美轮美奂,流水潺潺,曲径通幽,一步一景,造工精巧绝妙,美不胜收。
夜间,凉风习习,奇葩异草竟相争艳,香气四溢,弥漫在夜色中,惹人心醉。
汉白玉桥下的池水袅袅生起霭霭水雾,明晃晃的琉璃宫灯点缀在彩绸花树上,光色绮丽,亮如白昼。
不远处,女儿家的娇语莺声流转夜色里,当真宛若人间仙境般。
圣上虽说家宴,但是王公贵臣的女儿该来的全来了。
太子占嫡占长,东宫还未娶亲,排下的皇子自然也没有,且不论富贵,光皇子长相也够贵女们趋之若鹜了。
贵女都拥成一团,谈笑风生,却四处留心,等着守株待兔。
禾拂晓和禾望舒掩在花木深处,笑语晏晏。禾望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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