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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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亭亭玉立的少女,咸宁帝点头笑道:“不错,姿容犹胜旒儿当年。回宫了,不要拘束,有什么事尽管说。”

接着又嘱咐禾望舒一番:“以后你记住,在宫中,你只需向朕行礼,还有向太子行礼,其余的人,不必多礼。这是舅舅给你的恩典,也是朕的旨意。”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咸宁帝话毕,问俞皇后:“卿卿听到了吗?”

听到昔日爱称,俞皇后无动于衷,眼神倒不经意看了一眼禾望舒:“陛下吩咐,妾自是言听计从。”

大概被俞皇后刺了一枚软钉,咸宁帝不冷不热:“那便好。”

禾望舒看向太后,咸宁帝刚才的话,不知该不该应。

太后眼中展露精光,“皎皎。还不快谢过你舅舅。”

禾望舒再行礼:“皎皎多谢舅舅恩典。”又对俞皇后浅笑,“皎皎多谢舅母恩泽。”

俞皇后摆手,“是陛下恩泽,非本宫恩典,陛下,昔日之事……是绾儿的错。太子身为长兄。亦有管教不严之罪,妾……”

“朕知道了。”咸宁帝打断俞皇后的话。

俞皇后冷冷一笑,便不再回话。

咸宁帝一派温和,又对舞阳说:“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得不服老了,看到他们,就想到朕与魏王年轻的时候。”

舞阳娇笑:“皇兄胡说八道,你正值千秋鼎盛。即便是皇妹我,和青春少艾的小姑娘相比,本宫哪点不如她们。”

咸宁帝颔首。

“福德禄!”咸宁帝喊人,“你去带郡主拜见太子。”

福德禄低头,“郡主请!”

殿内的人默默关注着一切,咸宁帝能给禾望舒如此大的恩宠,心里是真心疼爱,还是假意补偿,谁都猜不出来咸宁帝真正的心用意。

禾望舒缓缓地朝太子这边走来,吸引诸人一干目光。

诸人的视线不由都牢牢锁定着禾望舒。

禾绾坐在禾毓景一侧小几案旁,一直紧盯着他,此刻她如坐针毡。

她知道大皇兄情绪一向内敛持重,即使是有时候对人笑,也是疏离不带温度的浅笑,那双冷若皓月的眼睛始终没有任何波动。

禾绾默默咬牙,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太子眼中不出意外地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艳。

禾绾说不上来慌什么,气什么,她就是天生看禾望舒不顺眼。

禾绾眼珠子瞪得溜圆,掐住封雪君的手臂,低头耳语,“雪姐姐,你说她小时候就是一个祸害,长大变成了祸水。本宫真小瞧了她,怎么那时候没死成!?”

封雪君皱眉吃痛:“公主慎言!”

“望舒拜见太子殿下。”禾望舒接过福德禄呈上来的玉杯,给禾毓景敬酒。

少女娉娉婷婷,冰肌玉骨,袅娜如出水菡萏。

太子正坐在少女对面,烛光摇曳,映着他冷隽仙逸的面容,威仪如玉山巍峨,教人不敢逼视,看不出真实情绪。

殿中所有人不由自主再一次侧目。

终于,禾毓景浅皱眉头,指腹缓缓摩挲翡翠玉杯,有些为难道,“有负望舒表妹好意,孤身上有伤,不能饮酒。”

“那再好不过了,望舒也不善饮酒,太子殿下可以和望舒一样,以茶水代替酒水。”禾望舒笑意嫣然,灿如春月,几乎恍花了人眼。

福德禄照吩咐取来茶水。

禾毓景没理由推辞,拿出翡翠玉杯,示意福德禄倒水。

“不劳烦福公公,我已经备好了茶水。”少女音色清凌凌的,天然的娇态登时流露出来。“褚嬷嬷——”

不知什么时候,太后身边的褚嬷嬷出现在禾望舒身边,手中端着托盘,铺着红色丝绸,上布两个白色瓷杯。

“嬷嬷,倒水罢。”禾望舒莞尔一笑。

澄澈透明的茶水慢慢注满两个白色瓷杯。

忽而,禾毓景眼皮一跳。

少女捏着白色瓷杯放到他面前,细指纤纤,柔白似雪搓成的,指尖点点樱粉,犹如绽开的凌霄花。

“望舒敬殿下一杯。”禾望舒执起杯子喝完,乖巧垂眸。

见禾毓景一直盯着杯子,却迟迟未动,她好心提醒太子:“太子殿下,该你啦。”

禾毓景也一饮而尽,瞬间眉头皱得更紧,脸色微变,薄唇绷出一条直线,好半响,憋出两个字:“甚好。”

禾望舒下颌微收,浓密的羽睫扑闪着,像灵动振翅的蝶,抿了抿唇,“太子殿下谬赞。”

太后望见褚嬷嬷,瞪了一眼捂嘴低笑的舞阳,:“你告诉哀家,皎皎做了什么。”

舞阳抬头,小声说:“母后,皎皎心思单纯,她方才只不过小小戏弄了一下太子,给太子倒了一杯黄连水。这顶多是小孩子家把戏。”

意思是太子比禾望舒年长,及冠两年,为长为尊,总不能拉下脸面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太后按住额头,“这孩子……罢了,来人,快让她敬完酒,赶紧回到哀家身边。”

禾望舒与太子殿下的小官司确实和舞阳说的没错。

禾毓景在这等场面,他绝对不会当场发作,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禾望舒又接连敬了禾仲显等人敬茶,“望舒敬二皇子一杯。”

少女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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