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线(2 / 3)
,让钟煜想起赖香珺手腕内侧的那颗小症他好像…从来没好好牵过几次她的手。
钟煜抬眼时恍惚了一瞬。
赖香珺端坐在晨光里,坐姿是名媛千锤百炼出的优雅,耳垂上戴着钟老太太送的那对南洋珠。
他忽然想起上周,陪美区这边的董事顾总夫妇参加拍卖会,有颗鸽血红色相极好。
两人虽是前段时间闹了不愉快,但钟煜最后还是吩咐助理买了下来。此时此刻的女人镇定自若,漂亮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神色却冷。仿佛一下子成长了好多岁。
她将碎发别至耳后,结婚后便一直戴着的银戒此时已不见踪影,明明是她嫌钻石戴着画画不方便,钟煜才又购置了这款简单的银戒。不到半年,无名指已被压出浅痕。
这个动作让钟煜突然想起分别前那个不快的夜晚,她被他压着坐在窗沿,身体在他掌下微微颤抖,口中逸出隐忍的声音,那时候月光也是这样落在她薄釉似的指甲盖上。
他还记得当时她指甲上的图案是紫色的葡萄。钟煜有些困惑,心底里蔓延着丝丝烦闷的情绪。他不过离开了多半个月,事情怎么就急转直下,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了?她清冷的声音在梦里异常清晰:“钟煜,你大概,没有体会过真正爱一个人的感受吧?”
“我不喜欢被捆绑的婚姻,我需要真正的爱。钟煜,你扪心自问,你喜欢我吗?″
他思忖了两秒,没回答。
“我不想再当工具了。”
他最终还是接过了文件,语气波澜不惊:“好。”“我也不喜欢你。”
她似乎是落了一滴泪,钟煜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擦,被她甩开,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溪山墅的房子又变回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一阵气流颠簸,钟煜猛地惊醒,机舱安静而昏暗,他抬手去看时间。他睡了多半个小时。
“煜总,现在用餐吗?"助理聂尧看到钟煜醒来,低声询问。他捏了捏眉心,“待会儿吧,你吃过了吗?”“吃过了煜总。”
钟煜点点头,不再说话,窗外天色渐亮,他们已经穿过了晨昏线,窗外的云海翻涌,白白一片,刚刚梦里的赖香珺也穿了这个颜色的裙子。助理继续忙自己的事,耳边冷不丁传来老板困惑的发问。“聂尧,你说,婚姻里没有爱是不是长远不了?”助理一愣,手指悬在键盘上,完全没料到老板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哲学加情感的问题。
“忘了,你还没结婚。”
聂尧摸不着头脑。
钟煜又继续问道:“你婚礼是明年.…三月份?”聂尧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是,三月份。”他记得自己只是在澳洲处理项目时,无意提过一嘴,没想到钟煜竞然记住了。“年底这些项目收尾后,你就开始休假吧。“钟煜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今年跟着我到处飞,辛苦。给你放个长假,好好准备。”“好嘞煜总!谢谢您!”
助理答得飞快,生怕钟煜反悔,虽说在煜总跟前工作,事少钱多,但他还是更愿意多陪老婆一会儿。
半月前钟煜突然说要提前行程大半夜就要飞洛杉矶时,聂尧麻溜地也拖着行李赶到了机场。
老板脸沉得可怕,一连之后的几天都没再转晴。还是这段时间工作上比较顺利,好消息接踵而至,聂尧才感受到了钟煜身上渐渐平和的讯息。
说话间,空乘将准备好的餐食送来。
“再要杯咖啡。”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煜总这段时间对咖啡的依赖度好像直线升高。个头很大的三杯虾,小炒秋葵扇贝,罗马生菜,以及一盅松茸排骨炖汤。都是为钟煜专门做的餐食。
钟煜筷子率先伸向了那道秋葵扇贝,上次和赖香珺一起吃饭时,她对食物挑剔,除了桌上的那道山药雪梨排骨汤外,吃的最多的恐怕就是这道菜了。上次…
他敛去了神情。
上一次的家族聚餐,并不算圆满。
甚至称得上是尖锐,他和赖香珺从不相熟甚至看不太惯对方的人渐渐升温,却又在那个晚上退至原点。
这.…是他的错。
钟煜捏了捏眉心,听到赖香珺那句话后,他后知后觉自己当时的反应是恼羞成怒。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们之间本来不就是一场心照不宣、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吗?没有感情基础,才是常态吧。
但钟煜似乎隐隐感到不甘。
身边从小就围绕着很多唾手可得的东西,和金钱一样蜂拥而至的还有很多来路不明的在意与靠近。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带着审视的冷漠。赖香珺是个另类,她加入他的生活轨道,却并不打算与他同行。没人教给钟煜爱,况且,他的生活,似乎也不需要爱。这种东西太缥缈太虚无了,杀伤力却不亚于毒药、冷兵器、精神制裁。他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这又是在懊恼些什么。钟煜看了看手机,他一般不怎么发朋友圈,甚至也懒得去翻朋友圈,可这些日子,赖香珺也不再有什么新的动态。
起码之前还总是发些生活照,再不济也是发cici。朋友圈停在二十三天前,cici窝在她新买的波西米亚风坐垫上,她曾得意地告诉过他这是她托朋友在伊斯坦布尔淘的孤品。钟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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