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加入书签

最后何家原为寒门,几代从商,到何父一辈才入了建业官场。

宣城,她视线略一停顿,想起宣城在江州附近,若定要远离建业,她更想回到熟悉的江州附近。

“这家便好。“祁泠将写着何家的书信拿出来。书信开头为:何家子,名岫,其后满满一页皆为家世人品。

她根本没细看,选的如此草率,祁清宴还欲再说,但祁泠已说告辞,不愿同他多说一句话,离开了琅玕院。

只留祁清宴看着那三张书信,忽而几分烦闷,不禁挑剔起来,万一对方样貌丑陋身怀恶臭呢?

沈老夫人很快便知道祁泠选了何家。正好何家还在建业,便邀了何家人上门,不说相看,只是寻个由头见一见。

何氏母子上门拜访时,沈老夫人将冯夫人和祁泠都唤去。冯夫人从老夫人这处听到信儿,回去也和祁观复一起将对面的底细查得清楚,确实家世清白,不过是寒门出身,其父官路已断,他又是家中幼子,恐怕日后没有大前途。

与这样的人家结亲,只有祁家挑人,没有对面挑选的份。沈老夫人坐在上首,旁边是冯夫人。何氏母子进门请了安,众人只见何岫容貌跌丽,面若好女,出身不显,却不卑不亢,依次向上首的夫人问了安。内里皆是女眷,他请安过后便先离开了。

祁泠站在屏风后,等人走了,出来简单向何母问了安。何母一身棕色深衣,发髻全束起来,衣着不像贵妇人那般精致,却整齐顺眼,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很是和气从容,说话温声细语,又圆滑让人挑不出错来,只是眼神常瞄向冯夫人身边的祁泠。

沈老夫人问:“听闻家中幼子聪慧,不知来日有何打算。”何母也是个比较真诚的人,或是说看得清,祁家哪个子弟将来不是有大能耐的人,她再夸大也无用,便道:“幼子是有几分聪慧,但性情顽劣,不喜读书,只精通书画音律,来日出仕或是留在宣城,由他去便罢了。”“也好,寻常安稳便足矣。“沈老夫人倒是满意,不过孩子又不是她亲手养大的。

老夫人望向冯夫人,询她意思。

冯夫人对何家家世有些不满,也不想让祁泠远嫁。但见郎君样貌好,与祁泠相配,举止不扭捏,不是心有大志便是心性过人。何母看起来不是个迂腐妇人,既然娶了祁家的女儿,做不出借着身份欺负儿媳的事情。她也轻轻点了头。

这两位夫人的眼神来往被何母看在眼中,她大概知晓了对面的意思,心中欢喜也不明显表露出来,婉拒老夫人留她祁府住几日,带着儿子回府筹备聘礼。沈老夫人又再问祁泠可愿意。

这样的日子,婆母不敢磋磨,夫婿看得过去。虽不知他品性,但如老夫人从前所说,只要祁家一日不倒,她在家中便永远被尊着敬着。祁泠说不出拒绝的话。

祁清宴这几日常住外面,忙得焦头烂额,方有几日闲暇,从燕府出来,坐上回府的马车。

沉弦这些日被他安排呆在祁府,今日随祁家马车来接他,坐在对面角落。祁清宴阖目养神,一手落在眉上,忽而问:“婚事如何了?”沉弦实诚道:“挺好。”

祁清宴睁眼,眼神望过去,沉弦顿了顿,才仔细说:“老夫人中意,二夫人一开始不大满意,但后来何家愿意以一半的家财当聘礼求娶,二夫人也同意了。”

祁清宴嗓中溢出一声呵,倒是聪明。他们从家里拿出去,转个头又回去了,祁家还能亏待不成他们不成?也不差他们家一点东西,却不知冯夫人只是看个态度罢了。

沉弦感觉郎君不大满意,又补充道:“何家郎君很好看,大家都说与三娘子般配。”

祁清宴冷冷道:“容色若女,焉知其心思如何?招蜂引蝶之辈或是举止孟浪之徒也未可知。这就定下,祖母和二叔母太过草率。”沉弦低下头,揪着手,不知该如何说,说满意也不行,那他要说什么?祁清宴又问:“还有什么?”

沉弦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又想起来一点重要的,“何家夫人说何岫在宣城的祖父病重许久,恐怕时日不多,一旦过世,何岫要守孝三年,到时婚事拖得太久了,想年末娶妻。”

“年末?"如今已然秋日,岁末不过几月,祁清宴不满,蹙紧眉,“也太急了止匕〃

“是,老夫人也是这么说的。“沉弦道,“可何家其他都好,全都随了咱们家,就这一点请求,老夫人去问了二房意思。”她应当也是不愿的吧,她对祁家旁人没有感情,但想陪在冯夫人身边。沉弦却道:“冯夫人说听三娘子的,三娘子说愿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