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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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二十七章

满墙的风筝,她选哪个不好,偏偏选了这只风筝,何婧瑶一口郁血梗在喉头,却又发作不得,勉强挤出个笑意,跟众人一同去挑选风筝。墙上悬挂的风筝样式颇多,什么福禄寿喜,鹞,鹰,燕,雀,花篮,宫灯,各色人物,双鱼,八卦,种种样式一一齐备。风筝样式虽多,每种样式的风筝却只有一只,若有人挑走一只花篮风筝,找遍满墙也不会再找到第二只花篮风筝。聪明的姑娘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一旦有看中的风筝,便立即叫丫鬟拿挑杆取下,后面看见更合心意的,也好有调换的余地。这就要考验各人的眼疾手快了,若是眼不尖,手不快,便只能挑别人剩下的。嘉文选了个蝴蝶风筝,走到长条案前,只见案首上摆着笔墨,其余案上全是用瓷白小碟子盛的各色颜料,她在其中挑选了银朱,三绿,槐黄等色,又选了支画笔,方往作画的案边走去。

后面有几个姑娘抱怨道:“哎呀,没有朱砂了。”“你们在那边选来选去,再晚一点,连别的颜色也没了,不如用这碟子赭色代替。”

“这颜色太深了,方才我还看见有一碟银朱的…”嘉文看着自己手里的银朱,暗自窃喜,幸好她抢先一步,桌子上的颜料一碟碟摆过去,看似种类齐全,实际上每样颜色的量都不多,除了摆在案头的笔墨纸砚,其他颜料都有限量,别人拿走了,自己便没得用。画风筝的长条案放置在窗前,推窗便是一派春色满园。沈纤慈让人把椅子挪到案边,喝着清茶赏景,两个丫鬟一个在收拾书案,一个在低头研墨。

嘉文走过去,去看沈纤慈选的风筝和颜料,哪知桌上只有一碟子朱砂,心中大为疑惑,她明明去得最早,那么多颜料任她挑,怎就单拿了一碟子朱砂。如此想着,嘉文说道:“纤慈,你怎么只拿了一碟颜料,这可不够用的,好在我从那边又拿了几碟。"说着话,让丫鬟把自己选来的颜料摆了过去。冯燕闻言笑道:“我这里也有几碟颜料,你们若是缺了什么颜色,尽管来取。”

嘉文一眼看到冯嫌的风筝,不由得赞叹道:“呀,燕姐姐你选的这只风筝可真好,扎工如此精细,看起来像是老师傅的手艺。”冯燕笑了笑,她选的是一只比翼燕风筝,既暗含了她的名字,也有一重好寓意在里头,至于是不是名家手艺反倒不重要了。沈纤慈闻言看去,点头道:“表姐这只风筝的确选着了,这是曹记的风筝,他们家两代相传,就是靠着扎硬翅沙燕起家的,在京里算是一绝。”冯燕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看看手里的比翼燕,笑道:“倒也瞧不出如何出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误打误撞地选到好的了。”沈纤慈一副信不信由你们的样子,“你们瞧这骨架做得多精巧,这会儿虽然看不出什么,等到放风筝的时候,就知道有多轻巧省力了。”嘉文笑道:“准是没错了,纤慈去年那只老鹰风筝,就是从曹记做的,不仅飞得高,还能凌空飞旋,那气势就跟真老鹰一个样。”原本嘉文还想夸夸沈纤慈选的那只风筝,只不过她选的那只风筝看着四四方方,像一块板子一样,就那么扎了几道边框,简单得过头了,想夸都没处夸。倒是冯嫌发现这风筝后面另有玄机,奇道:“这下面装的是什么?”把风筝翻了面,两人才看到风筝后面装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球状物,大的有拳头那么大,小的比指甲盖儿还小。

沈纤慈道:“这些都是哨口,把风筝放到天上便会发出响声。”冯燕恍然道:“原来如此,倒是少见。”

嘉文道:“那岂不是如闻仙乐?”

沈纤慈心想可不就是为了一鸣惊人,但也得先放起来才成,这只板鹞风筝有三尺来长,背后有那么多哨口,重量还是有的,不比其他风筝轻便,若是风力小了,可不一定能放得起来,也就是何婧瑶这种不懂行的人才会不分时宜地乱挑风筝。

至于沈纤慈为何认定这是何婧瑶准备的,那也是有缘故的,所谓南鹞北鸢,一整面墙都是北边匠人的手艺,突然多出一只南边的风筝自然扎眼了些,而且又是这种飞起来带有鸣音的板鹞风筝,怎么也不像是傅沅芷的性子,那就只能是何婧瑶了。

去选颜料之时,沈纤慈又察觉到何婧瑶的另一重用心,这只风筝板面又平又大,无论是作画还是题诗都方便极了,这是生怕风筝小了,没地展示她的才年呢,还好被她选了过来。

说了几句话,冯燕和嘉文便忙着画风筝去了,其实风筝和颜料都是题外之物,风筝再好,颜色再艳丽,添上一首文辞不通的诗作,反而要叫人取笑。那头青雀儿磨好墨,沈纤慈在风筝上打量片刻,方才动笔,只见那只玉手捏着一支竹管玉笋笔,在风筝面上轻轻移动,单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一条细细长长的墨线堪堪画完,就听得一人嗤笑道:“这是画得什么,别以为在上面随便画几笔就能当画了。”

沈纤慈偏了一下头,睨着何婧瑶道:“我的风筝,我乐意怎么画就怎么画。"有些人就爱自讨没趣。

什么叫她的风筝,何婧瑶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不仅自己精心准备的风筝被沈纤慈抢去,还要看着她在上面肆意糟蹋,那股子愤恨冲得她头晕脑胀。若是换做往日,何婧瑶未必如此耐不住,只是今个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嘉文转头去看,只见那风筝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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