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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9

两个人躺在床上,还是什么都没做。

云宿偏过头去看他，“你为什么不肯呢？”黎君梵道：“我想向你证明，我等你,不是为了这个。”云宿莫名：“那你要证明到什么时候？”

黎君梵不说话了。

云宿道：“男女都会动情，我也会啊，我也会有想要的时候，为什么总要我顺从你的节奏呢。”

过了一会儿，她翻身，拉上被子，“好吧，你等了我那么久，我也等等你，等你准备好了再说吧,我不着急。”

两个人背对着背，好久都没说话。

黎君梵转过身来，道：“我也不是看重什么贞洁，我就是害怕你会误会我。”“我知道。"云宿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之前不知道，我现在知道了。但是，现在的我和木兰君主完全不一样，可能除了长相和魂魄？我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你真的会因为什么上辈子就爱上我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和木兰君主相差甚远,甚至正好相反呢？”

云宿把头埋在被子里，“我很蠢的。”

黎君梵来回抚摸着她的手臂，“一样的，相貌一样，魂魄一样，性格也一样。你上辈子跟我说，你小时候，总是闯祸，看到不平事，也总想出头，宫里就没有你管不到的事，连宫里的两只猫打架你都要管。主要目的，倒也不是维护仁么正义公平，就是不喜欢读书，所以对窗外的事情格外关注罢了。”他又往云宿那边靠了靠，“去雷神手底下当了国师，地位更高了，看到有人在刑台上受惨无人道的刑法，却也只能看着，看的久了，就觉得自己也是刑台上的受刑者，感觉下一刻，自己的魂魄也要被赤炎烈火焚烧锤炼。你说，那些哀嚎声，有时候，就好像是从自己嘴里喊出来的。”黎君梵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将她搂紧：“所以你成为君主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许多折磨的酷刑，你的政令推行下去的那一天，你说，感觉自己的动魄好像干净了很多。”

黎君梵道：“云宿，我等你，不是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开始的，我等你很久很久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总是隔着屏风跟我说话，你不让我看见你，你总说你很脏，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我当时总想跟你说，肮脏的，是被贪欲吞噬的上位者，不是你的错。”

云宿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不是她，我无法感同身受。我也觉得不是木兰君主的错，但我真的不知道木兰君主她自己是怎么想的。黎君梵，其实，从木兰君主的记忆消逝的那天开始，这世上就没有木兰君主了，我只是云宿而已。她翻过身来，道：“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总是说奇奇怪怪的话，为什么总说让我推翻你，因为你想让木兰君主回来，可是我不行，我不是她，我真的不行，我不行。”

她紧紧抓着被子，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竞然因为自己不是木兰君主而自责。黎君梵轻轻掰开她的手，揉着她泛白的指尖，“我喜欢你，喜欢你的魂魄，喜欢你的性子，喜欢你的一切，只要是你，无论有没有从前的记忆，都好。云宿，别想了。你不想是她，那就不是，你是丞相之女，是云宿，是六万年来唯一的一只花精。”

晚上，两个人都没睡好。

云宿闭着眼睛，精神却异常清醒，她就这样一直躺到了天亮。大早上，江疏雨正在房间梳妆，门外有人敲门，“几位道长，怎么样了？今天可以上路吗？”

星陨要去开，被月落叫住。

月落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江姑娘和我们一间房会不会很奇怪啊？“对哦。"江疏雨连忙起身，“可不敢让他去隔壁，隔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奇怪，我躲一下吧。”

门又敲响了，江疏雨看了半天，没有好躲的地方。“哎呀，就跟他说害怕土匪再来不就行了。“星陨说着，大咧咧地开了门，“今天就要出发，师父昨天给了我银两，让我今天早上起来去租三辆马车，公公别着急。”

“仙师想得周到。"太监笑道，他一转头，疑道，“诶，这大早上的，江姑娘怎么在……”

江疏雨侧过头去，星陨道：“怕土匪再来，我们三个人住一间屋子，公公要是害怕，也可以和我们挤一挤。”

“星陨公子说笑了。“太监扯了扯嘴角，“这……男女同房，终归不妥，江姑娘还是注意一下，这名节没了，还要命来何用。”砰！

星陨把门关了，拔剑，“公公和姑娘处在一室，现在，公公的名节也没了，不如一死了之吧，我帮您。”

“诶！"江疏雨和月落同时阻拦。

江疏雨道：“星陨快把武器收起来，不就被说几句，这有什么的，至于杀人！”

太监挺直脖子，“我是陛下身边的人，你哪敢动我！刚才我不过是好心提点一句，你们几个修仙的道人，不好好修炼，竟然将这样肮脏的事搬进了神庙，真是有辱神仙听闻。”

“这话说的，神仙也娶妻呢。那神仙也肮脏了？你们陛下是断子绝…”“星陨！"江疏雨打断他道。

“你、你！你们！"太监气得脖子都红了，“好大的胆子！我、我要去……”“公公。"江疏雨道，“我劝你别出去声张，前夜闹土匪，我们未必不能让你死在前夜。来，张嘴，吃了这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