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贱种,你别得意(1 / 2)
荣仪贞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又回到昭平侯府。
时隔五十年,再次看见这些爱她至深的亲人,荣仪贞呼吸都急促了。
她等不及门房放下脚凳,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一下扑进侯府老夫人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檀香,哭声明显:“外祖母。”
“好孩子。”
郑老夫人听说有人截杀荣仪贞时,慌得差点犯了心疾。
她伸手揉着荣仪贞的头发,老泪纵横:
“湉湉不怕,有外祖母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舅舅郑枢和舅母秦氏站在一边。
郑枢心疼地看着荣仪贞。
秦氏才抹过眼泪,眼圈通红。
进了府中,秦氏拉着她回院子更衣检查。
一路上碎碎念念,说的都是劝她留下,不要再回荣家的话。
“我们湉湉是舅母养大的,就是舅母的孩子,咱们什么都不用怕,天塌下来让你舅舅和表兄撑着。”
荣仪贞安静地跟着人走,注意力全放在了秦氏拉着她的那只手上。
坚定、温热、鲜活。
前世,也是这只手,在流放路上和刺客夺刀,被整整齐齐砍断了四根手指。
荣仪贞赶去的时候,舅母倒在血泊里还有气息。
她用没了手指的手掌替她擦掉眼泪,安慰她:
“湉湉别哭,要勇敢,舅母在天上也会保护你。”
荣仪贞紧紧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铁腥味。
昭平侯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被抄家流放还不够,要在流放的路上杀人灭口,一个不留?
两人到了荣仪贞在侯府住的院子。
牡丹苑是全府除了外祖母所住之外最好的院子。
有着自己的一方小水池。
池边假山上的自雨亭是荣仪贞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池外各色花草按照绽放的季节混序排列,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不同的颜色。
中间正房宽敞大气,窗棂上雕刻着的牡丹花鎏金镀银,秋日阳光斜射进来时,富丽堂皇。
舅舅早请好了太医等在房中。
见她只略微擦破了点皮,脉象上有些受惊风寒,便留下外伤药,又开了张安神发汗的方子。
紫电去送太医,青霜去小厨房煎药。
屋内奴婢都被打发出去,秦氏亲自帮荣仪贞更衣,确定她身上没有更多外伤,这才放心。
她看着人喝药,又用两层棉被盖在荣仪贞身上发汗。
折腾了许久,秦氏坐在床边,笑看着荣仪贞从厚重棉被里露出颗小脑袋,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湉湉这么看着舅母干什么?”
骤然放松,荣仪贞才觉得全身肌肉酸痛。
她安心盖着被子,眼睛在秦氏鬓边的几根白发上看了又看,半天才说:
“没看什么,舅母,我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秦氏探手,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那我就都指望湉湉啦。”
安神药的作用明显。
荣仪贞和舅母聊了会儿天,眼皮就渐渐发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屋内掌了灯。
担心影响她睡觉,烛火用碧色琉璃罩掩着,灯光昏黄发绿,看得荣仪贞心里更乱。
她眉心跳了跳,压下不安,才要叫人,紫电刚好端着点心进屋。
“小姐醒了?”
点心放在桌上,紫电挨个掀开碧色琉璃灯罩,顺便将如豆的烛火挑大,屋内渐渐亮堂起来。
荣仪贞披着被子坐着,看着跳动的烛光,由着紫电用温热的湿帕子帮她擦身。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酉时了。”
正说着,青霜小跑着进来,一把将帘子抬起老高,屋外的冷风涌进来,吹得烛火都晃了晃。
紫电赶紧用身体把荣仪贞挡住,转头抱怨:“你急什么?小姐才发了汗,不能吹风!”
青霜憨笑了一声,上前回话:
“小姐,刺客吐了口供,说是受您兄长荣镜明的指示行刺。前院荣家来赔罪,侯夫人特地让奴婢来看看您醒了没有。”
“说要是您醒了,叫您也去看看热闹。”
荣仪贞简单穿戴好,走过垂花门,看见被反绑住双手,跪在院中的荣镜明。
他一身鞭痕,血珠染透了衣衫,静静闭着眼睛,仿佛只剩下一口气。
堂上的郑家人铁青着脸色,一副就算荣淮把荣镜明打死也绝不原谅的态度。
外祖母甚至冷声责骂荣淮道:
“你自己的儿子,是杀是剐滚回你自家处置去。”
“我的湉湉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势必不是你打他几下就能善了的,荣大人只管回家,等着我侯府向陛下上折子吧。”
见到昭平侯府是这样的态度,荣淮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荣镜明固然有错,可荣仪贞又没有死,为何非要闹到这种境地?
但他到底不敢和岳母顶嘴,只能铁青着脸色,指着院中的荣镜明大骂:
“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你妹妹是个被外祖家娇养长大的孩子,性子虽然跋扈些,但本性不坏,你做兄长的,该多照顾教导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