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头下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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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在厅内目睹了全程。

她细细看着,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荣仪贞陌生得很。

从荣镜明拿剑追杀误伤荣淮,到他们去宁安楼上药刚好赶上泠儿来抢东西。

若说是巧合,她绝对不信。

再有,从泠儿被带下去开始,郑秋华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在为荣仪贞铺垫。

让她从这么点小事,提起大长公主的赏赐,再说到赏菊宴的请帖,然后提到叶濯。

最后还要用那位大太监的下场,警告荣淮,她若不出手,荣淮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还不到十六岁。

居然有这样的城府?

金氏不相信。

只怕这背后是昭平侯府的秦氏和郑老夫人在为这丫头出谋划策。

真是可恶得紧。

她们要对付郑秋华母子,居然还连累了她无辜的泠儿。

荣淮一阵感动。

他赞许地对着荣仪贞点了点头。

然后站起身,指着四处,对郑秋华说:

“你们看看我贞儿这院子,破败成何等模样?”

经历这么一吓,荣淮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荣仪贞借着郑秋宁留下的情分结交安禾大长公主,无论如何,对荣家来说是个好事。

景王一倒,世家或者清流,多数都靠向了肃王一派。

连他们荣家,表面上也是板上钉钉的肃王党。

可叶濯呢?

他曾是帝师。

如今的皇帝是他一手扶上去的。

都察院是叶濯的一言堂。

司礼监和内阁还有不少人是隐藏的叶党。

就连如今,那坐在高位上的皇帝,也倾向叶濯。

而叶濯是安禾大长公主驸马家的远亲,入京时在大长公主府居住。

如今和大长公主的关系依旧不错。

他何不两头下赌注?

他荣淮是肃王的棋子便罢了。

女儿若能代表荣家,和叶濯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

他日不论京中风云如何变换,最后的胜者是肃王党还是叶党,荣家总是屹立不倒的。

岂不稳当?

打定了主意,荣淮直接起身,慈爱的将荣仪贞扶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他默默打量着厅中的陈设,满脸心痛:

“贞儿平日里用的都是什么家具?摆件呢?字画呢?床架、箱柜,都去哪了?”

“我在前朝凶险,日日提着脑袋过活,这才保着咱们满门荣耀。你们就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他语气不善。

郑秋华两手交叠在一起,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

宁安楼里的东西,有不少进了荣淮的私库。

如今他倒打一耙,自己反倒成了好人。

当着弟媳妇和荣仪贞的面,郑秋华被狠狠训斥了一通,却又不敢发火,只能忍着心火给荣仪贞赔不是:

“都怪母亲这些日子忙着重阳节和文寿伯府老夫人寿辰这两件事,把贞儿都给忽略了。”

“你这孩子,不拿我当亲母就算了,连姨母也不认了?缺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和我说呢?”

推来推去,还是要怪在荣仪贞身上。

荣仪贞低头,声音娇怯:

“母亲忙碌,我不忍心。东西就摆在那儿,缺的东西太多,也不知道从哪样向母亲说起。”

言外之意是,你眼睛瞎了,看不到这什么都没有?

居然还要我自己说?

郑秋华又被噎了一下。

她几乎要疯了。

从这次荣仪贞回到荣家,她就没过过一天顺心的日子。

好不容易弄死了郑秋宁那个贱人。

如今,她生下的小贱种也敢来找她的麻烦了。

这让人如何不恨?

荣淮临走前,再三关照荣仪贞注意身体,不舒服就请大夫后,才带着几人离开。

荣镜明又被狠狠打了一顿,抬回萼辉院时,整个人都晕厥了。

郑秋华忙着照顾儿子,却也不敢不管荣仪贞院子里缺的东西。

夜里。

明月高悬。

灼华院的灯火熄了大半,只剩卧房内一盏温黄的残灯。

模糊灯影里。

郑秋华满身疲惫,坐在床边,无声从身后拥住荣淮,声音微弱绵软,是夫妻间的夜半私语。

“老爷,都是妾身不好。”

“当年带着明儿在府外居住,只顾着让他平安长大,甚至不曾想起请名师教导,害他长成如今这样,让老爷费心。”

荣淮握住郑秋华抚到他胸前的手。

一晃十几年时光过去。

郑秋华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女,可依旧能轻易波动荣淮的心弦。

这些年她在府内操劳,抚养儿女,孝顺母亲,荣淮都看在眼里。

当年,她刚生下明儿时,京中遭了雪灾,炭价极贵。

侯府作为娘家,能补贴银丝炭给郑秋宁。

而同样是昭平侯府的女儿,郑秋华却要跟着他这个七品小官吃苦。

他们只能在屋中相拥着取暖,就像现在这样相拥在一起。

荣淮叹了口气。

“罢了,儿女都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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