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尸虫恶梦与诡异经历(1 / 2)
郑浩跨上自行车时,后架上的帆布包撞得小腿生疼。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透,他望着山脚下若隐若现的严氏墓,喉结动了动——昨晚茶棚里老者的话还在耳朵里嗡嗡响,什么“天黑前必须出来“、“牡丹花印子“,可班上三十多个同学都约了,他总不能当缩头乌龟。
山风卷着松针的腥气灌进领口,他跟着队伍往墓道走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
昨天在茶棚外喊他的高个子男生凑过来,用树枝戳了戳石壁上的刻痕:“你看这个''开我者,封乾陵'',什么意思啊?“郑浩盯着那几个字,石屑簌簌落进他运动鞋的缝隙里,像有虫子在爬。
等太阳偏西回到家,他脱鞋时倒出三把碎石子。
母亲在厨房喊:“小浩,孙院长家的王姨来电话了,说主任医师的位置下周一要定人选。“他攥着袜子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上周查房时他多留了个心眼,给肺积水的老太太调整了用药,那可是关键的业绩点,可听说内科的刘主任送了幅唐寅的画...
床头柜上的牛皮纸包还带着体温。
他摸了摸里面的鹿茸礼盒,塑料包装窸窣作响,这是他上个月值了二十四个夜班才攒下的钱。
七点整,他站在院长家楼下,仰头看六楼的窗户,暖黄的光透过纱帘渗出来,像滴化不开的蜜。
按门铃的手悬在半空三次,第三次才按响。
开门的是院长夫人,真丝睡裙滑到肩头,锁骨处坠着颗鸽血红的宝石,在玄关的暖光里泛着湿津津的红。“小郑啊,老孙去省城参加学术会了。“她侧身让他进来,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股甜得发腻的香水味,“快坐,我给你沏茶。“
客厅的水晶灯在头顶晃。
郑浩盯着茶几上的鹿茸盒,刚才递出去时夫人的手指在他掌心多勾了半秒。“听说你母亲最近总咳?“夫人倚在沙发扶手上,睡裙的开衩滑到大腿根,“我认识个老中医,开的方子可灵了。“她伸手去碰他的手背,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茶几上的玻璃杯“当啷“撞出脆响。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急诊科的小刘:“郑医生,快来!
三床的老爷子情况不对,肚皮上突然起了好多水泡,看着...看着像要炸开!“他几乎是逃一般站起来,鹿茸盒在怀里硌得生疼。
夫人的笑声追着他到门口:“小郑,明天来拿方子啊。“
手术室的无影灯白得刺眼。
郑浩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在发抖,老人的肚皮肿得发亮,水泡里泛着浑浊的紫。“准备刀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飘。
刀尖刚刺破表皮,一股腐肉味冲出来,混着铁锈的腥。
“郑医生!“护士的尖叫像根针戳破耳膜。
他盯着切开的伤口——哪里是脓血,分明是密密麻麻的尸虫!
灰黑色的虫身裹着黏液,正从老人皮下往外钻,触角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他踉跄后退,后腰撞在器械台上,镊子“哗啦“掉了一地。
“快叫张主任!“有人在推他。
郑浩的视线落在老人的手腕上,那里不知何时多出片红印子,像朵绽放的牡丹。
他想起严氏墓前那株红得滴血的花,想起茶棚老者浑浊的眼睛——山风突然灌进手术室,他听见女人的哭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混着监护仪刺耳的蜂鸣。
“郑医生?郑医生!“
他伸手去扶手术台,却摸到一手黏滑。
老人的肚皮上,更多水泡正在破裂,虫群像黑色的潮水,从每个破口涌出来。
郑浩的膝盖一软,眼前的灯光开始旋转,最后定格在老人手腕的牡丹印子上——那红,和院长夫人锁骨上的宝石,和严氏墓前的花,一模一样。
郑浩的胃袋先于意识翻涌起来。
他重重栽倒时,橡胶手套的指尖还黏着尸虫体液的滑腻,那些灰黑的虫尸被踩碎在脚边,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监护仪的蜂鸣突然变得很远,像隔了层毛玻璃,反而是耳中嗡嗡的虫鸣越来越清晰——是严氏墓道里松针摩擦的声响?
还是茶棚老者说话时喉咙里的痰鸣?
“郑医生!
郑医生!“护士小刘的手掐在他人中上,疼得他睫毛乱颤。
消毒水的气味涌进鼻腔,他猛地呛咳,呕出酸水,溅在手术服前襟上。
“快把他扶出去!“张主任的声音像从隧道另一头传来,“这台手术我接手,小吴去拿安定。“
有人架住他的胳膊,他的膝盖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路过手术台时他偏了下头——老人的肚皮还鼓着,可刚才那些虫群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淡粉色的脓血正顺着切口缓缓渗出。
他眨了三次眼,视网膜上残留的黑点里,似乎还能看见金属光泽的触角在蠕动。
“郑医生?“小刘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刚才...您刚才说看见尸虫,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
他想说“不可能“,喉咙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再有意识时,后颈贴着冰凉的瓷砖。
郑浩仰躺着,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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