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牌坊下的红与夜半锣声(2 / 4)

加入书签

!这声音穿透冰冷的夜空,无视一切物理阻隔,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直接灌入苏楠的脑海!比井壁下那冰冷的窥视、比老槐树根深处沉塘的怨毒低语、比黄三爷狡黠而隐晦的警告,加起来都要恐怖十倍!百倍!它不仅仅是一种声音,更是一种情绪和意念的洪流,冲击着他的理智,要将他也一同拖入那无边的怨恨与绝望之中!

牌坊!贞节牌坊!红衣!绣花鞋?!沉塘?!七爷?!苏楠吓得魂飞魄散!四肢百骸如同被瞬间抽干了力气,变得冰凉僵硬,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上下牙床激烈碰撞,发出细碎而清晰的声响,像是在给这鬼哭狼嚎打节拍。“鞋?又是鞋?”他心里哀嚎,“大姐,您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跟我有一拼啊!井里一只,您这还惦记着另一只?凑一对儿赶集去啊?”他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所有的线索——古井深处冰冷的窥视与石壁上的刮擦声、冰冷粘腻仿佛有生命的绣花鞋触感、老槐树下“沉塘”的怨毒低语、黄三爷交易时警告的“井鞋凶”、还有眼前这牌坊下徘徊哭嚎的恐怖红衣怨影——瞬间在他混乱而濒临崩溃的脑海中疯狂地串联、碰撞、炸裂!

一张巨大、冰冷、充满了血腥与诅咒的恐怖之网,正死死地笼罩着整个槐树坳!而这座冰冷的贞节牌坊,和牌坊下这抹泣血的红影,绝对是这张网上一个散发着最浓郁怨毒气息的关键死结!

“天爷啊…这村子…这地界…祖祖辈辈到底造了什么孽…”&bp;苏楠瘫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身体控制不住地筛糠般颤抖,嘴唇哆嗦着,发出无意识的呓语。“是刨了玉皇大帝他老人家的祖坟,还是偷了阎王爷的生死簿下酒啊?”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亿万只冰冷的蚂蚁,瞬间爬满了他全身的皮肤,钻进了他的骨髓,将他彻底淹没。那红衣怨灵的哭嚎和恨意,像无数根烧红的铁丝,紧紧缠绕着他的神经,勒得他头痛欲裂,意识模糊,几乎要被这纯粹的负面能量逼疯!

就在他心神剧震,精神防线即将彻底崩溃,被那无边的怨毒同化吞噬,准备高歌一曲“无产阶级*****就是好”壮胆的千钧一发之际——

**“哐——!!!”**

一声极其突兀、沉闷、仿佛带着百年铜绿锈蚀感的破锣声,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惊雷,又似赵铁柱早上放了个惊天动地的响屁,猛地从村子的某个角落——祠堂方向!——炸响!瞬间撕裂了那凄厉哭声营造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

这锣声毫无韵律可言,粗暴、蛮横、带着一种原始而强大的驱赶意味,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寂静的深夜里,震得破屋的窗纸都嗡嗡作响,也震得苏楠混乱的脑海猛地一清!“嚯!好家伙!这动静,比赵扒皮催工分的喇叭还提神醒脑!”

**嗡——!**

那牌坊下徘徊的虚幻红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驱邪力量的锣声(或者说是噪音污染?)狠狠一震!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浑浊水面,剧烈地波动、扭曲、涣散了一下!那撕心裂肺、直击灵魂的凄厉哭声,如同被利刃斩断的琴弦,戛然而止!

红影猛地转向锣声传来的方向,苏楠清晰地“感觉”到,那里爆发出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阴寒刺骨的怨毒!它似乎极其不甘,带着刻骨的仇恨“瞪”着祠堂方向(苏楠仿佛能脑补出红衣大姐竖了个血淋淋的中指),但最终,那凝聚的红影如同被狂风卷走的烟雾,迅速地淡化、变薄,带着无尽的不甘与诅咒,瞬间消失在了贞节牌坊底座那浓得化不开的、如同深渊般的阴影之中。临走前,苏楠仿佛还“听”到一丝意念残留:“…等着…我…还…会…回…来…的…还…我…鞋…”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仿佛刚才那令人魂飞魄散的一幕,只是苏楠极度疲惫下产生的集体幻觉,或者是他昨晚啃的那块窝头发酵后产生的奇妙效果。

苏楠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冰冷刺骨的泥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土墙,张大嘴巴,如同濒死的鱼,贪婪而艰难地汲取着带着霉味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痛的肺叶和撞疼的额头。“嘶…疼死老子了…”他摸了摸头上的包,龇牙咧嘴。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后背不断淌下,将他全身彻底湿透,单薄的里衣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寒意和黏腻感。他浑身脱力,控制不住地颤抖,手指深深抠进地面的泥土里,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亏了…亏大发了…精神损失费都没地儿报…”

惊魂未定!他强迫自己再次凑近那个小小的窗洞,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座在黑暗中沉默矗立、如同巨大墓碑般的贞节牌坊。

就在红影消失的瞬间,凭借着过人的目力(或者说极度的恐惧带来的感官敏锐),他清晰地看到,牌坊附近几户人家的窗户后面,似乎有黑影极其迅速地一闪而过!动作快得像受惊的老鼠!显然是有人和他一样,在暗中窥视着牌坊下的恐怖景象!苏楠心里嘀咕:“哟呵,原来不止我一个吃瓜群众?这热闹看的,比看***还刺激?”

但就在那驱邪的破锣声响起、红影消失的刹那,那些窥视的黑影也立刻消失了!紧接着,是几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咔哒”声——那是窗户被从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