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3)
“令颐?”
颜彻问:“她可还安好?”
“好?怎么会好!”
九公主拧着眉,小脸皱成一团。
“大人您是没瞧见,令颐姐姐这些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每天都要跑到最靠近宫门那处回廊下,巴巴望着外面,一站就是好久好久。”
“我昨日去看她,她也是心不在焉的,一遍遍问我有没有大人的消息。”
颜彻负在身后的手无声收紧。
九公主说得激动,眼睛都泛红了。
“大人,您既然平安无事,怎么还不去见她呀?您不知道她有多想您!”
颜彻面上的平静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多谢九公主殿下告知,下官这就去接舍妹。”
*
这厢,令颐和燕珩避开巡逻的宫人,悄悄来到西侧宫墙下。
令颐仰头望着高耸的宫墙,樱唇一点点张大。
“你说的方法……就是翻墙?”
“怎么,颜大小姐连偷溜出府都不会?”
说罢,他动作利落地攀上墙头,回头看她,眼神促狭。
令颐当然没有翻过墙,她一向乖巧听话,连偷溜出府都没有。
但她还是嘴硬道:“谁、谁说我不会!”
说罢,她学着他的样子,一步步攀了上去。
“真乖。”
燕珩纵身体跃下,朝她伸出手:“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上墙容易下墙难。
令颐望着两人多高的宫墙,吓得脸色发白,迟迟不敢挪一步。
燕珩在下面喊着:“再磨蹭,禁军可就回来了。”
“啊?”
令颐闭上眼,手握成拳,拼命给自己鼓劲。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想到不知安危的浔之哥哥,她把心一横,闭眼往下一跃。
谁知,脚磕到凸起的砖块上。
她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往下跌。
“啊——”
这么高摔下去,鼻子会摔断的!
令颐已经来不及捂住脸,绝望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跌入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熟悉的香气息萦绕鼻尖。
她猛地睁眼,对上一双熟悉的凤眸。
“哥哥?!”
小姑娘愣在原地,圆圆的杏眼一点点睁大。
“哥哥,你怎么在这啊!”
这一声呼唤里裹着太多的情绪,惊喜,委屈,后怕,还有无尽的思念。
她带着哭腔扑进颜彻怀里,死死攥着他的衣服。
颜彻顿住,无奈笑了一声。
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
“方才在宫里见到了九公主,便想着过来寻你。”
“朝堂诸事已定,我过几日就接你回家。”
他温柔安哄,低头看向怀里哭得抽搭搭的小姑娘。
自家乖巧的妹妹此时衣衫不整,不合身的宫女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袖口太长,只露出几根纤细的指尖,可怜巴巴揪着他的衣襟。
脸上脏兮兮的蹭了好几道灰痕,鼻尖还沾着墙头的尘土,发髻也凌乱不堪。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接住,这丫头怕是要摔个脸着地。
更重要的是。
她,跟人学了爬墙?
颜彻目光瞥向一旁的少年。
令颐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今日哥哥身上透着股陌生的寒意。
她抬起泪眼看向哥哥,身后的燕珩上前一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原来是颜大人。”
燕珩世家出身,行礼的姿态挑不出错处,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张扬。
颜彻敛去眸光,将妹妹往身后带了带。
燕珩道:“在下燕珩,家父是——”
“淮容侯世子。”
颜彻唇角噙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三年前秋猎,世子一箭射中白鹿的风采,本官至今难忘。”
燕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不想颜大人还记得这等小事。”
令颐绞着衣袖,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一旁的赵福忠却敏锐地嗅到了暗涌。
三年前那场秋猎,淮容侯故意为难颜彻,命其当众射箭。
他本以为颜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借此机会羞辱于他。
结果颜彻大展手脚,狠狠打了他的脸。
如今他旧事重提,显然不是在表示友好之意。
颜彻道:“小侯爷说笑了,只是不知今日,为何会与舍妹出现在此处。”
“在下记得,南三宫已被禁军戒严。”
令颐急急从颜彻身后探出脑袋。
“哥哥,是我担心你的安危想探听消息才求燕珩帮忙的!”
她不想连累别人,急于撇清燕珩的干系。
却未察觉这话听在兄长耳中,像是在维护外人。
“原来如此,是我的不是,让你担心了。”
他又看向燕珩。
“只是这宫墙重地,小侯爷带着未出阁的姑娘翻墙越户,若被人知晓,怕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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