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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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宝眼中,平心而论,刘亚是有点可怜。

他只是一个被陈仲尔挑中的、干净的、可以给冯今毕在床上解闷用的pimp。

但最初,也是刘亚自己在聚会上被坐在泳池边的冯今毕吸引,连她是谁都没打听,就故意地跳进泳池,湿淋淋地甩着头上的水,游到冯今毕的脚边,红着脸问她可不可以拿一条毛巾帮他擦擦头发。

更何况,该给刘亚的,陈仲尔阔绰又好说话地都给了。

刘亚爸爸开的那个小化学厂,可是在几天内就收到了一大把合作的橄榄枝。

吃掉那些后得到的,对刘亚家来说,已经是越阶层的暴富了。

既然陈仲尔没有亏待刘亚,刘亚就不该在喝醉酒后跟朋友哭着说什么卡斯尔梅恩伯爵、罗杰·帕尔默。

陈仲尔又没有碰过冯今毕。

他只是在想见冯今毕的时候,让刘亚装作有事、从冯今毕身边离开。

拿了那么多的好处,只是要他做这点事,刘亚竟然都受不了,还说想要对小今坦白。

真不怪陈仲尔会不高兴。

相较而言,刘亚实在太不识时务了。

陈仲尔都给他找好了理由,让他先和平地、不要让冯今毕伤心地、跟她好好分手再回国。

刘亚却不肯。

还当着陈仲尔的面,说他真的很爱小今,说他不要跟小今分开。

好在,最后,刘亚还是懂事了。

不然,他一定会被陈仲尔的人丢进那片公海里喂鱼。

陈仲尔可是连鲨鱼都派人提前引好了。

当时,在船上的卢宝也陪着刘亚一起去看了鲨鱼。

从船栏边丢下的一小块肉腥,血水都还没滴到海面,只一眨眼,就已经进了鲨鱼看不到底的嘴中,比喂熊有趣。

而当将一头活着的肉牛丢下去——

那场面。

呼。

要卢宝说,除了刘亚和陈仲尔,在场的所有人肯定都觉得无比壮观。

喝彩声,口哨声,押哪一条鲨鱼更能争食的叫嚷声,一声赛一声地高。

连他都趁兴挥着手喊了好几声Encore。

可惜陈仲尔早就看腻了,对着翻滚的血水只觉得困,听到刘亚点头愿意了,就要他们快点开船回岸,说小今正在家里做钵钵鸡,都已经开始往竹签上串蔬菜了。

小今。

小今。

每时每刻都是小今。

卢宝朝阳台看去,正对上陈仲尔看向这边的眼睛。

今早,他就是被一双跟它们极为相似的眼睛盯着,一句错话都不敢说地讲完了刘亚这件事的始末。

“原来,还发生了这些事。”

卢宝终于坐到了他曾数次怂恿陈仲尔让他偷开一次的定制帕加尼Huayra里,身体舒服得想要沉进座椅,可大腿却一直在隐隐抽抖。

“谢谢你,我弟弟没有告诉我。”

男生笑着向他道谢。

“如果不是你,我要再花很久才能知道,我们家的那艘鲨鱼船,究竟为什么又被开出了海。”

“陈仲尔……”

对着的是一张和陈仲尔完全相同的脸,卢宝不想露怯。

可当他意识到这是陈伯懿以后,他的嗓子却还是无法自已地被无形地勒紧了,声音只能挤压着发出来:

“陈仲尔只是吓唬……吓唬刘亚,不会真为了冯今毕,把他……害死。”

陈伯懿还是在笑,不置可否。

他翻着手中冯今毕的资料,袖边绣着的“陈”的手写首字母形如一只紧收羽翼冲于惊雷暴雨中的海鸟,不时晃进卢宝的眼中。

卢宝打了个寒颤。

但为了陈仲尔,他还是咬了咬后槽牙,对着男生花一样漂亮的脸:“冯今毕很老实,对陈仲尔,也尽心、尽力。只要好好跟她说明白,她会听话,会乖乖只待在陈仲尔身边。”

“但是我弟弟舍不得。”

陈伯懿语气轻轻的。

“他说小今喜欢自由、喜欢到处接触新鲜的东西、喜欢享受抵死缠绵带给她的刺激,他不能把她困住。”

自小便养尊处优、被娇生惯养到永远称心如意的男生,乌睫微微垂下,似乎有点不称心了:“他以前,分明没有这些无用的道德感。都是因为冯今毕。”

“可是冯今毕……”

卢宝知道陈伯懿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伯懿从小留着陈女士喜欢他留的妹妹头,漂亮得雌雄莫辨,平日跟弟弟寄宿在公学读书,只假期会回国露面,看起来懂事又得体。

有一年,有几家比他年龄大多了的儿子想要引诱他赌博,十岁出头的陈伯懿上了钩,整日同他们泡在船上的赌场里。

圣诞假结束的前一晚,卢宝跟着坐艇去接哥哥的陈仲尔进了船,看到的却是那些已经成年的大孩子们疯狂上瘾地成了赌狗,倾家荡产跪在陈伯懿的脚边,跟只哈巴狗一样地只求他赏几枚筹码。

陈伯懿露着洁白的可爱齿尖,笑着把桌上的筹码抛出去,饶有兴致地看一群“狗”撕咬争抢。

留着蓬松短发的陈仲尔踢开地上碍事的筹码,过去拥抱好几天不见的陈伯懿:“这些‘人’,为什么都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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