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 章 自以为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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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心头那股邪火烧得愈发汹涌,眼底的光亮得骇人,仿佛已灼穿眼前的树木,直窥见不久之后那予取予求的将来。

“待我有了名分,在沈仕清身边站稳脚跟,还不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再将那个专横跋扈、乱定规矩的张老太婆一脚踢开。这偌大侯府的后宅权柄,自然就该落到我——新任的侯夫人手中。”

她齿间轻轻磨着“侯夫人”这三个字,似在品尝某种甘美的毒液,

“到那时,易知玉,你这个出身卑微、全靠运气爬上来的贱人,还拿什么同我争?不过是匍匐在我脚边、仰我鼻息过活的蝼蚁罢了!”

念头疯长,如带刺的毒藤死死缠缚心脏,将她拖向更癫狂的深渊。

她呼吸微微急促,眼中浮起一片混着**与狠戾的猩红。

“等一切尽在掌握……沈仕清这个昏聩好拿捏的老东西,自然也不必留了。”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着寒意,

“我会亲自……送他干干净净地上路。至于你,易知玉——”

她顿了顿,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细碎而扭曲,

“也休想再挡在我和沈郎之间。”

她仿佛已看见自己踏过重重阻碍,最终与沈云舟并肩而立、执手相依的景象,那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快意,让她肩头轻轻颤了起来,喉间溢出压抑而破碎的低笑。

“……天长地久,终会是我和沈郎的。”

待她在心底将这条染血的路反复铺平、踩实,远处早已空寂无人。

沈云舟与易知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

面前那株无辜的花树,树皮已被她方才无意识掐抓得翻起碎裂,露出里头苍白的内里。

崔若雪缓缓松开紧握的手,垂眸瞥了瞥指尖沾着的木屑与碎皮,嘴角一点点勾起,那笑意冰凉、尖利,浸满了怨毒与势在必得。

她轻轻后退两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襟与袖口,转身,朝着自己那处冷清的院子走去。

一步一步,走得慢而稳,仿佛脚下不是青石板路,而是通往权柄与掠夺的阶梯。

正当崔若雪在心底反复盘算着日后如何步步为营之时,另一头的沈月柔院子里,是同一番光景。

沈月柔端坐于主屋圆桌旁,不紧不慢地端起一盏刚沏好的茶,凑到唇边轻轻呷了一口。

温热的茶汤滑入喉中,她脸上随之漾开一抹舒展的笑意,眼底写满了志在必得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

一盏茶饮尽,她将茶杯轻轻搁回桌上,指尖在光润的瓷壁上点了点,像是敲定了某种胜算。

“这个易知玉……”

她低声自语,声音里浸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得意,

“果然如我所料,心软、愚蠢,又好糊弄得很。就算上次被我那般设计了一回,那又如何?只要我亲自出马,摆出那副诚恳悔过的模样去她跟前认个错、说几句软话……她还不是立刻便心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她轻轻笑出声,身子向后靠了靠,姿态慵懒而倨傲。

窗外日光斜照进来,在她半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却照不透她眼中那层深不见底的盘算。

“呵,”

沈月柔轻嗤一声,眸光转冷,

“先前是我大意,没摸清这府里早已变了天,还以为张氏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听了她那番鬼话,才走错一步棋——不仅惹了沈仕清和沈云舟厌恶,更险些开罪太子殿下,断送自己的前程。”

她指尖缓缓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语气渐沉

“幸好我醒得快,吃一次亏便看清了形势。知道该及时与那失势的老太婆撇清干系,更懂得向父亲低头服软。否则……”

她眼尾一挑,掠过一丝后怕的厉色,

“只怕至今仍被禁在这院子里,寸步难行。”

说到这儿,她神色又舒展开,笑意重新攀上嘴角

“今日能将她易知玉说动,便是成了第一步。只要我将后续安排妥当,便可验证——她是否真如我猜的那般了。”

话音落下,沈月柔不由得眯起双眼,眼底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自那日在醉云楼偶然听见几位闺中密友谈起易知玉救人落水之事,一个模糊而大胆的猜测便在她心中扎了根。

此番只要能将易知玉顺利引出府去,她自有办法设局试探。

若结果真如自己所料……那往后该如何拿捏这位二嫂,她心中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到底是曾经的手下败将。易知玉的性子、做派、处事习惯,她早摸得一清二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局,她赢定了。

一旁垂手侍立的小翠,悄悄抬眼看了看自家小姐那副时而低语、时而含笑的古怪神色,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屏着呼吸不敢出声。

沈月柔却忽然转过脸来,吩咐声脆利落地落下

“小翠,你现在就去醉云楼,把席面给我订好了。快些定!别耽误我的正事。”

小翠赶忙福身

“是,小姐。”

可她应了声,脚下却未动,嘴唇抿了又抿,像是忍着什么话。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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