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春雷炸响!问问这大明的皇帝陛下,此乃治国之道乎?!(2 / 5)
生,连举人都不是。
虽说杜延霖知道余有丁应是嘉靖四十年中举,嘉靖四十一年探花,但他本人可不知道,师弟们各个高中,对比之下,余有丁心中难免苦闷。
喜悦依旧汹涌,但其中已悄然掺入了一份为师者的深沉牵挂。
“山长?”朱赓敏锐地察觉到杜延霖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轻声唤道。
杜延霖回过神,脸上重新浮现温煦而坚定的笑容,将那份名录轻轻放在案头:
“此乃我求是大学之盛事,亦是“躬行天下为公’之道初显光华!当与诸生同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如霞的桃花与波光粼粼的西湖,胸中豪情万丈,朗声道:“一甫,少钦。”
“弟子在!”两人齐声应道。
“传话下去,去买几十坛上好的绍兴女儿红,不拘师生仆役,每人一碗,共庆此科!再着人采买些时令鲜果,分送各处书斋学舍!今日,我要效仿欧阳文忠公,来一场与民同乐的“太守之宴’!”杜延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和喜悦。
“是!山长!”朱赓、罗万化响亮应道,脸上满是兴奋。
杜延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遥远的距离,望向北方:“另外,即刻备好笔墨纸砚,替我准备一封送往北京的急递。”
朱赓和罗万化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山长的心思:“是!弟子这就去准备!”
两人快步离去传令。
很快,求是大学各处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锣鼓铙钹被闻讯赶来的仆役敲打得震天响,喜庆的气氛迅速弥漫了整个校园,甚至波及山下的杭州城。
早已闻风而来的本校学子、教习、杂役,甚至一些闻讯赶来的非本校士子,将庭院挤得水泄不通,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红光,议论声、道贺声、惊叹声汇成一片喧腾的海洋。
“杜山长门下,八位高足,此科竟有四人同登金榜!“求是大学’,真乃卧虎藏龙、文星荟萃之地!”“榜眼!翰林清贵!裕仁师兄前程无量!”
“司直兄掌萧山,元孝兄掌吉安刑名,皆是要津!敬美兄观政礼部,亦是清要!求是之风,必当大行于世了!”
而杭州城内,茶楼酒肆、书坊文会,处处都在热议着这桩科举盛事。
原本对杜延霖兴办新学、引入“杂学”、标榜“躬行”颇有微词,甚至冷眼旁观的杭州士绅、宿儒们,此刻无不侧目惊叹,态度悄然转变。
“杜学台……这眼光,这育才手段,着实令人叹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儒生在文会上捻须长叹,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钦佩与一丝酸涩:
“不拘一格降人才,不拘一格育人才!我等皓首穷经,门下能出一进士已是幸事,他一科竟出四杰!其中更有榜眼!这……这求是大学,当真是士林奇观,开一代风气之先!”
求是大学,这个曾经被部分士林视为“离经叛道”的所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杭州乃至整个江南士林交口称赞的“美谈”与“圣地”。
它的名字,与“一科四进士”、“榜眼及第”、“务实育才”等耀眼词汇紧密相连,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毕竟,进士功名在大明朝还是太稀有了,士子们趋之若鹜也是人之常情。
山门之外,车马骤然增多,几乎堵塞了通往宝石山的道路。
前来道贺的地方官员络绎不绝,杭州知府、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派了有分量的属官,捧着贺仪前来致怠。
更多的,则是闻风而来的士绅和读书人。
他们或真心仰慕,或好奇探究,或想为子弟谋一个前程,纷纷递上拜帖,希望能一睹杜学台风采,或是参观这所神奇的学府。
“山长,这是今日的拜站……”午后,朱赓捧着一摞几乎高过他头顶的厚厚名刺,走进格致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从卯时到现在,门房就没停过手。其中不乏致仕的部堂老大人,以及……嗯,至少三十多位本府和外府的士绅巨贾,都想请您拨冗一见。”
杜延霖正站在窗前,望着山下西湖的波光与山道上络绎的车马。
他脸上并无太多被追捧的喜色,反而带着一种沉静的思索,仿佛在透过这喧嚣的表象,审视着更深层的东西。
听到朱赓的话,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那摞小山般的拜帖,淡淡道:
“官面上的应酬,推无可推的,你与万化酌情安排,礼节周到即可,贺仪一概婉拒。至于士绅和那些想送子弟入学的………”
他顿了顿,语气平和却带着原则的坚定:
“告诉他们,求是大学招生,自有章程,非为名利所设。若真心向学,志在“躬行’,可于下月朔日(初一)来山门看招生告示,依规应试。”
嘉靖三十八年的春天,一场科举大捷,将“求是大学”和“躬行天下为公”的理念,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光芒万丈。
而就在求是大学办的如火如荼之时,在千里之外的河南、陕西,一场真正的考验正如同悬顶之剑,悄然落下。
嘉靖三十八年夏,一场席卷河南、陕西、山西等地的罕见大旱,如同滚烫的烙铁,灼烧着嘉靖朝的末世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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