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升官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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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脉,振兴教化,甄拔真才,正可成全其素志,亦切合陛下所期“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之深意!”

“提学?”严世蕃先是一愣,随后在心中快速权衡。

明代提学官常由按察副使或金事兼任,掌管一省学政。

如果是按察副使兼任就是正四品,如果是按察金事兼任就是正五品。

而大明又有京官外放,必然跃品的惯例。

如七品科道官、六品主事外放至少是正四品知府、正五品金事,而像杜延霖这种部曹外放,如果不是资历太浅的话,少说也得是从三品的参政。

所以说如果杜延霖外放提学官,肯定是以正四品按察副使兼任。

虽说品级上升了一品,跻身绯袍,但提学外放地方,本职上又是亲民官,在当下士人眼中,肯定是比不上清流部曹郎官的。

严嵩双眸微阖,指节在案上轻敲,显然在急速权衡徐阶、吴山所议。

此策明面上既遂了皇帝心意,给了杜延霖一个“行道”的去处,又将其远远打发出京,远离庙堂;暗地里,以其性情耿介,在地方上必然碰得头破血流,于大局或更有利。

片刻,严嵩睁开眼,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深以为然”的神情:

“徐阁老、吴阁老所见,洞明烛照,甚合吾心!外放提学,确为当前良策。浙江乃文教渊薮,士风号称醇厚,然近年攀附之风渐长,虚浮之气日盛,亟需整肃。杜延霖其人,既有“躬行’之魄力,“为公’之志向,又有整饬河南河工事务的铁腕,可调其出任浙江提学,正可涤荡浮嚣,力矫时弊,为陛下、为朝廷育选栋梁!此亦不负陛下“行则将至’之期许!”

徐阶闻言,也知浙江是严党势力范围,严嵩如此安排是有深意的。

但这样也好过把杜延霖打发到广西、云南去。

于是他当即拱手道:

“元辅明鉴!浙江人文鼎盛,亦需杜延霖这般有担当、有识见的干才去整饬颓靡,引导士子务实躬行。提督学政,执掌一省士林心脉,正与其“躬行天下为公’之志相契,必不负圣恩!”

吴山亦点头称是:“浙江提学一职,确为妥当之选。”

“好!”严嵩不再犹豫,拍板定案,声音透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既如此,便照此拟票!”他示意儿子严世蕃执笔书写票签。

严世蕃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提笔在票签上写道:

“臣等奉旨详加斟酌,伏惟圣意高远,俯允臣等再议。杜延霖性情刚直,志在实务,前于河南河工已展其能。然其聚徒讲学,引发物议,确属不当。”

“为全其志,亦为平息纷扰,臣等议:免去杜延霖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职衔,调任浙江等处提刑按察使司副使,提督学政。望其于地方,整饬学风,培育真才,以“躬行天下为公’之志,恪行圣训,报效朝廷。拟票:调任浙江按察副使,提督学政。”

写罢,严嵩、徐阶、吴山依次签名用印。

票拟再次封装,由内阁书吏郑重送入宫中司礼监。

这一次,西苑玉熙宫精舍内,再无波澜。

嘉靖帝览毕票拟,目光在那“浙江按察副使,提督学政”几字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提起笔,饱蘸朱砂,在那纸签条上批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如拟!”

随即,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恭谨接过,依制用印。

圣旨很快便经六科廊通发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杜延霖,器识明练,才堪任事。前番河南河工,厥功甚彰。然聚徒论学,行止逾方,招致物议。着即免去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本职,调任浙江等处提刑按察使司副使,提督学政。望尽心职守,整饬浮嚣,甄拔真才,以“躬行天下为公’之志,上报朝廷,下慰黎庶。钦此!”

圣旨一出,朝野哗然。

严党中人,初闻杜延霖竟得外放浙江提学,品级不降反升,皆感愕然与不甘。

夏琛更是面色铁青,在值房内摔了茶盏。

然细思之下,杜延霖远离京师,置于严党根基之地浙江,以五品部曹外放提学,更是“明升暗贬”,其此去,必然举步维艰,前路多舛,这才稍稍按下心中愤懑。

清流官员心情则更为复杂难言。

杜延霖终是保全了官职,且得掌一省文教,有了践行其志的土壤,此乃不幸中之万幸。

然浙江乃严党腹地,杜延霖此去,恐处处被掣肘,难有作为。

然圣旨煌煌,尘埃落定。

杜延霖拜接旨意,神色平静无波,仿佛那“免去郎中”、“外放提学”的处置,不过是拂过庭前桂树的一缕秋风。

“臣杜延霖,叩谢天恩!”杜延霖接旨起身。

传旨太监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位在河南泥淖中搏命、在京师金水桥前布道、如今又被陛下以如此方式“保全”的年轻官员,其心志之坚,确非常人可及。

他微微颔首,带着随从离去。

杜府书房,烛火如豆。

王琬琰端坐案旁,素手烹茶,袅袅水汽氤氲了她清丽的眉眼。

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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