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煤专毕业聚会(1 / 2)

加入书签

(本书涉及到的人名、地名均为虚构,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平行世界。

华夏,东北,白山省辽河市。

春风饭店,30来个18、19岁大小伙子光着膀子,手里举着啤酒瓶子大呼小叫,吊顶风扇嗡嗡作响。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哥俩好啊,八匹马啊!”

“你干啥呢?养鱼呢?麻溜干了!”

陈旭东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剧烈的眩晕和撕裂般的疼痛从后脑勺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耳膜嗡嗡作响,仿佛还残留着某种尖锐的、属于2025年的噪音——也许是救护车的鸣笛?或者是心电监视器里心脏停止的叫声?他分不清。

一股混杂着烟味、菜味、白酒味、啤酒味的复合香型,首冲他的鼻腔,刺激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味道太熟悉了,又太陌生了。

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撑起沉重的眼皮。

努力睁开眼睛,墙上面挂着“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习解放军”的宣传画,旁边还有一个彩色的毛爷爷画框。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令人作呕的眩晕感,想确定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

眼前的景象如同放电影一样,一格一格地开始聚焦、清晰,看着一张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孔

“旭东,你醒了!”

“作为班长,你讲两句吧。”

“东哥,明天我们就分开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一个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唤醒了陈旭东脑子里尘封的记忆

今天是1990年6月29日,辽河煤炭中等专科学校采煤班的毕业聚餐,自己学生时代的最后一天,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

来煤专上学的女生本就少得可怜,采煤班更惨,全是公的。

因此,采煤班又被称为罗汉班,班级里32个人,清一色全是男生,中专三年,一个个都憋得眼睛瓦蓝瓦蓝的。

上学时,谁要说自己有对象了,立马就会迎来全班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当然,也不是他们87届这样,是每一届都一样。因为井下的工作,女生压根就干不了。

煤矿的深度少则几百米,多则一两千米,井下的温度最高都达到40多度,很多挖煤工人为了图凉快,经常一丝不挂、光着身子干活。

如果是女技术员下井工作,那就和每天都在男澡堂子走一圈,没什么两样。

“东哥!你行不行啊?这才几杯酒啊,就趴窝了?你以前可不是这酒量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只大手重重拍在他的背上。

陈旭东被拍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猛地转头,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是张浩!

他的死党!

这个上学时跟着自己混,自己家道中落后,没少帮着自己的兄弟。

此刻,张浩那张年轻的、带着青春痘的脸上,满是戏谑和酒精催生的亢奋,正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手里还拿着一个金士百啤酒瓶。

陈旭东下意识地握住了杯子。

他低头,清澈的龙泉春白酒,在杯子里微微晃动,模糊地映出了他此刻的模样,一张年轻得过分、甚至带着几分稚气的脸!

没有53岁时的沧桑皱纹,没有劳累和焦虑失眠留下的浓重眼袋,更没有前世最后时刻面对死亡的绝望与麻木。

只有属于18岁少年的、光滑的皮肤,和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涩轮廓。

陈旭东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词:重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的狂喜、冰冷的恐惧,以及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杂糅在一起。

“喂!东哥?真喝傻了?脸咋白得跟纸似的?”

张浩看他眼神发首,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在哆嗦,不由得收起了玩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旭东再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个属于18岁少年应有的笑容。

“浩子,真,真有点顶不住了,今天有点不在状态,我出去透口气,缓一缓!”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咳嗽后的沙哑,但语气却异常清晰。

他需要立刻离开这个喧嚣的环境!需要绝对的安静!

不等张浩再说什么,他推开椅子,脚步有些踉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拨开喧闹的人群,朝着饭店门口走去。

推开门,夏日的微风扑面,夹杂着青草和灰尘的味道。

昏黄的路灯,坑坑洼洼的土路,一排排红砖青瓦的小平房,头上是密密麻麻黑黢黢的电线,仰望天空,满天的繁星闪烁

陈旭东用力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很疼

这不是在做梦,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重生了。

老天这是给了自己一次重活的机会啊!

上一辈子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播放。

1995年8月28日,父亲陈建国意外遭遇车祸身亡,死后被扣上非法采矿罪,以及组织、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