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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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立马拉长了脸,默不作声地走回床边坐下,裴源坐在床上休息,他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眼皮肿得老高,听到脚步声,他勉强睁开眼睛。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站在床尾局促地开口,“你感觉好点了吗?”

裴源从床头柜上取过一副金框眼镜戴上,笑容勉强地说:“好多了,谢谢。”

“别客气,是我害你受伤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没关系,出去外面本来就很危险,我受伤也不全是因为你……咳咳咳。”

裴源剧烈地咳嗽起来,郑熙熙伸手去够水杯,发现杯子空了又重重放下,抱着胳膊缩在椅子上。我见裴源咳到额头都爆青筋,便赶紧接了一杯水递给他。裴源留意着郑熙熙的脸色,一边端起水杯一边跟我说谢谢,结果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被郑熙熙一把夺去,郑熙熙把杯子里的水倒进洗手池,又拿起一瓶矿泉水扔到裴源枕边,全程没有看我一眼。

我见状不妙,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就脚底抹油,刚关上门就撞见徐航和赵信扬,徐航问我怎么慌里慌张的,我招呼他俩走远了才敢说自己是过来看裴源。

赵信扬听完只是点头,徐航像是猜出了什么,低声问我:“碰钉子了?”

我尴尬地笑笑,见徐航手上提着消防斧,我以为他们这么晚了还要出门,问了才知道,为了防止奇种半夜跑进来,每晚都有两个人轮流在走廊上值夜,今晚刚好轮到他俩。

“我和你们一起吧。”我说。

“不用,”徐航说,“你今天折腾了一天肯定很累,早点回去睡吧。”

“我不累。”我现在巴不得24小时睁着眼睛。

“不累也得休息,”赵信扬接过话,“我们是随时准备逃命的人,保存体力很重要。”

趁着赵信扬开口,我赶紧问他有没有时间教我几招对付奇种的防身术,赵信扬脖子一梗,露出不相信的眼神。我说我连刀都不太会用,总不能每次碰到奇种都等着别人来救我,能学到点皮毛也是好的。

“学起来会很辛苦,你能坚持吗?”赵信扬问。

“能坚持,只要你愿意教,我保证好好学。”比起被活活咬死,这点苦头根本算不上什么。

赵信扬和徐航对了对眼色,说:“行,那就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一些基础的防身术,主要是锻炼你的反应能力,不许半途而废啊。”

赵信扬走开后,徐航告诉我赵信扬之前也教过黄瀚书和杨宜,这方面他有经验,让我不用担心。

回到房间,黄瀚书和易溪正挨坐在床上说话,见我进来,易溪红着脸躲进洗手间,黄瀚书“呵呵”两声跑了出去。下午在大房里,易溪坐在我旁边视线飘来飘去,我当时以为她在看徐航,如今想来她看的应该是黄瀚书。

夜里我被噩梦吓醒了三次,后面实在是睡不着,就在床上坐到了天亮。第二天早上,黄瀚书一看到我就问我是不是跟易溪通宵聊天了,连徐航和赵信扬的精神都比我好。早饭过后,我帮着杨宜清点安全通道对面的储藏室里的物资,她说刚到酒店那会粮食储备还算充足,厨房的冰柜里有不少海鲜和蔬肉,只是人多消耗也大,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懂得节制,到现在剩下的大多是零食和干货,他们昨天出去就是想到附近的超市里找点肉蛋奶还有速冻食品。

“杨宜姐,我们的粮食还够吃几天?”我扫视着堆满食物的货架问。

“省吃俭用的话,应该还能坚持两个星期。”杨宜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做记录,那些让我头昏脑涨的数字在她笔下就像是活了过来。

“我以前是学会计的,”杨宜笑着冲我挤挤眼,“结婚以后要带孩子又要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做数学题,能解压。”

“你都有小孩了?”杨宜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

“我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女儿今年刚上幼儿园,看不出来吗?”

“完全看不出来,那你女儿——”我停住没往下问。

“我老公是飞行员,陵州疫情爆发那天,他刚好休假带孩子去奉昌看我公公婆婆。新闻上说,他们乘坐的航班在海上坠毁了,无人生还。”杨宜用圆珠笔敲着本子,眼里的活气像风刮蜡烛一样骤然熄灭,“本来我是活不下去的,要不是误打误撞救了徐航和赵信扬,我现在可能已经在江里面飘着了,是徐航提醒了我,我爸妈还在奉昌,我得活着回去见他们,这是我现在最大的精神支撑。”

杨宜说完弯下腰继续整理货架,我知道任何安慰的话语对她而言都太苍白,思考了半天只能想到帮她按摩放松一下。

“手法不错啊,你专门学过按摩吗?”

“我妈妈肩颈不太好,我以前在家里经常给她按摩,熟能生巧。”

“哇,杨宜你也太会享受了吧。”黄瀚书甩着发光的悠悠球走进来,“南南,给我也按按?”

“得了吧你,”杨宜随手捏起一团纸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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