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史书·三国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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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瘫软在地。

他连滚带爬地凑近御阶,用带着哭腔的低声提醒道:

“官家!官家!朝会之上,不宜进膳啊!祖宗礼法!”

刘禅被康履这一提醒,也稍微回过神来。

看着下方一片死寂和无数张震惊的面孔,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

说错话了?

但他腹中饥饿实在难忍,加之心头烦躁,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虽然压低了声音,但那蜀音依旧明显:

“礼法礼法,饿坏了朕,还讲甚子礼法?快去!”

……

之后,朝会匆匆中断,刘禅被康履和一众内侍几乎架着回到福宁殿。

几碟点心迅速呈上,他狼吞虎咽地用完,腹中稍安。

取而代之的是闯祸后的茫然与些许破罐破摔的解脱。

反正已然如此,还能比亡国更糟么?

他有些鸵鸟心态地想。

随后,康履指挥小内侍轻手轻脚撤下食盘,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康履垂手躬身,可微微颤斗的眼皮和不时偷瞥的目光,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伺候官家多年,自认熟悉其脾性。

官家或许优柔、多疑、怯懦,却绝对注重帝王威仪、恪守宫廷礼法!

当朝索食?

口出俚语?

这简直是换了魂儿!

尤豫再三,康履终究没压下探究。

他小心翼翼挪前半步,腰弯得更低,试探道:

“官家,您今日在朝堂上,可是龙体仍不适?瞧您言语举止,与往日略有些不同。可是前日落水受惊,邪风入体,尚未痊愈?”

他将不同说得极轻,归为邪风入体,这是最稳妥、最不触怒龙颜的问法。

正想着临安糕点不如成都麻辣兔头痛快的刘禅闻言回神。

他看向康履,对方话语里的试探与惊疑几乎写在脸上。

若还是成都深宫中被黄皓环绕的刘禅,或许听不出弦外之音。

但经亡国之痛,又融合了赵构多疑敏感的记忆,此刻的他对这种刺探生出本能警觉。

心中冷笑。

这阉人在怀疑朕?

但他并未动怒。

自己言行与之前的赵构差异太大,总得找理由搪塞,否则被当作妖邪附体。

那麻烦就大了。

刘禅学着记忆里赵构疲惫时揉额角的动作,眉头微蹙,声音刻意显得有气无力:

“恩,确是有些神思不属。落水之后,脑中时常混沌,许多事,记得不甚分明。言语或有失当,尔等不必大惊小怪。”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

真的是记忆混乱,假的是将所有异常归咎于落水后遗症,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

康履听后稍定,疑虑却未全消。

只神思不属,会连口音和习惯都变了?

他偷抬眼,见对方面容憔瘁,倒真象大病未愈、神魂不稳。

“原来如此……”

康履做出恍然痛心状。

“官家定要好生休养,龙体要紧!朝中诸事有诸位相公操持,不必过于劳神。”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又在试探皇帝对权力的态度是否改变。

刘禅没心思玩机锋,只觉累。

这南宋皇宫步步要思量,句句要斟酌,比在成都累心多了。

他不耐烦挥手:“朕知晓了。你且退下,朕想静静。”

那动作带着康履从未在赵构身上见过的随意洒脱。

康履不敢多言,躬身:“是,奴婢告退。官家若有吩咐,随时唤奴婢。”

他倒退着走出福宁殿,殿门合上后才直腰舒气,眉头却皱得更紧。

“官家?确实不一样了。”

他快步离开,盘算着要尽快将今日细节告知秦相爷。

这位心思缜密的宰相,或许能品出些不同味道。

殿内,刘禅看着康履消失的方向撇撇嘴。

“一个个,心思都比相父的八阵图还绕。”

他低声咕哝,重新瘫回软榻,望着殿顶彩绘,眼神放空。

伪装真耗费心力。

他不知落水后遗症的说辞能撑多久,也不知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试探。

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务之急,是尽快弄清楚记忆里被赵构深深忌惮、自己却莫名觉得可倚仗的岳飞。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康履退下后,福宁殿内重归寂静。

刘禅独自躺在软榻上,殿内熏香袅袅,却无法抚平他心头的躁动。

他需要抓住些什么,一些能联结过去、让他稍感心安的东西。

目光无意识扫过殿内,最终落在角落的书架上。

书架整齐码着一排排书函。

史书。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划过脑海。

此身既是南宋皇帝赵构,这书架上或许会有记载季汉、相父、乃至他刘禅的史册?

这想法让他心脏猛地一跳。

他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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