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朝堂交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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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这日朝会,气氛异于往常。

文武百官肃立,空气中似有一根弦绷紧。

刘禅端坐其上,敏锐察觉出变化。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目光扫过下方。

秦桧垂首敛目,面色如常,身后几位御史、言官的眼神却透着跃跃欲试。

例行政务奏报后,一位身着青色御史官服的官员出列:

“陛下,臣有本奏。岳招讨使收复襄汉,功在社稷,臣等与有荣焉。然,臣近日翻阅户部、兵部文书,心中甚忧。”

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词句,又象在吸引注意:

“此次北伐,历时数月,动用兵马数万,钱粮耗费几近东南一岁漕运之半。荆湖北路、京西南路征调民夫数十万,眈误农时,民间已有怨言,

“此所谓大军之后,必有凶年。臣非不主战,然《孙子》有云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臣恐此战虽胜,却耗我大宋元气,若北虏再度南侵,国库空虚、民力疲敝,如之奈何?”

话音刚落,另一名官员接口,语气更沉痛:

“王御史所言极是!陛下,襄汉六郡虽为故土,然经年战乱,户口凋零、城郭残破,

“收复后非但不能即刻供给赋税,反而需朝廷投巨资安抚流民、修缮城池、派驻官吏,

“此如得朴玉而需雕琢,长此以往,只怕北伐未成,我朝根基已动摇。此非劳师远征,空耗国力而取瘠土?”

这些话引经据典,看似忧国忧民,站在朝廷大局考量,却字字指向岳飞北伐的负面影响。

耗费巨大,得不偿失。

刘禅起初未太明白,听到劳师远征,空耗国力时,眉头渐皱。

在成都时,他常听益州士族以此劝阻相父北伐。

怎么到了这里,还是这套?

他下意识挺直背脊,不悦与熟悉感的情绪涌上心头。

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心里憋闷。

秦桧一党开了头,又有几人接连出列,或引古籍,将耗费国力的论调层层推进。

虽未直接指责岳飞,隐晦的批评意味却弥漫朝堂,试图将振奋人心的大捷,喧染成透支国本的冒险。

主战派官员脸色愈发难看。

终于,身材魁悟的枢密院副使忍不住,大步出列:

“荒谬!”

断喝震得殿内嗡嗡作响。

“王大人、李大人!尔等只知坐临安看帐本,可知襄汉六郡是大宋门户?

“门户不守,强敌便可长驱直入,直逼江淮!届时耗费的何止钱粮,是江山社稷,是亿万黎民身家性命!”

他转向御座,慷慨陈词:

“陛下!岳飞此战非为瘠土,实为收复战略要冲,巩固防线!其所耗,是为大宋买一道安如泰山的屏障!

“况且岳家军纪律严明,于收复之地秋毫无犯,迅速恢复秩序,此等仁义之师古今罕有,岂能以寻常耗费论之?”

“再者,”

另一位文臣出列支持,语气激愤。

“金虏占我河山,掳我二圣,此乃君父之仇、社稷之耻!若因区区钱粮便畏首畏尾,苟安东南,我等臣子有何面目立于天地,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直捣黄龙,迎还二圣是天下臣民夙愿!岳飞有此雄心且能付诸实践,立此奇功,正该大力褒奖以激励忠义之士,何以斤斤计较锱铢得失?”

“巩固防线?江淮难道不是防线?非要孤军深入?”

“激励忠义?若皆如此不顾国力、穷兵黩武,国将不国!”

“襄汉乃必争之地,岂能因噎废食!”

“北伐当循序渐进,岂能操之过急、耗尽元气!”

朝堂顿时炸开锅。

主战派与主和派,引经据典,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文官互相攻讦,武将多沉默。

刘禅坐在上面,听着耳边嗡嗡作响,比成都集市还热闹。

劳师远征,耗费国力,等话越听越刺耳,眼前似闪过五丈原的灯火,闪过相父北伐时成都朝堂的类似争论。

他有些不耐烦。

这些文人道理一套套,打仗终究靠前方将士。

在此吵破天际,又有何用?

目光越过争吵人群,似想穿透殿门望向北边。

岳飞到哪儿了?

何时回来结束这无谓争吵?

争论愈烈,几乎失控时,一直沉默的秦桧轻轻咳嗽一声。

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不少。

众人目光投向这位深得圣心的宰相。

秦桧缓缓出列,对御座躬身一礼,语气平和:

“陛下,诸公皆是为国谋划,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岳飞之功确需褒奖,北伐之业亦不可废弛,

“然如何褒奖方能不骄其志?如何北伐方能不伤国本?此中分寸需陛下圣心独断。待岳招讨使回朝,陛下亲自垂询、详加考较,自会明察秋毫。”

这话看似公允,将皮球踢回给刘禅。

实则暗示最终决断需基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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