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宫为奴(1 / 2)

加入书签

江念回过头,妇人正看向自己,那是一双单眼,眼尾沟深长,眼珠往上吊著,同一张团圆脸尤为不搭,矛盾的组合让她看起来比大眾周知的“狠辣寡相”更加厉害。

江念学著宫婢的手势,双手交握在腰腹处,问道:“阿姆让我留下?”

妇人不语,唇角微抿,这意思便是了。

江念看向云娘,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在这里,她们只能任人安排。

云娘隨宫婢离开,江念则立在原处,等著这位兰阿姆发话,然而,那女官並未立刻开口,先是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番,最终停在她的脸上,看了又看,眼中不透任何情绪。

“日后你就在西殿当值。”

兰卓说完,转身看向身后高大的拱门:“此处便是西殿。”又对身后的另一宫婢道,“带她下去。”

宫婢应下,领著江念去了。

直到江念的身形从拱门消失,兰卓才收回眼。

进入高大的拱门,便是进了西殿,名为殿,实是几座大小不一的耀目殿宇,外加一眼望不到边界的游园,和背后高耸入云的青山影。

真是奇了,梁国隆冬之际,与之边境相隔二十来日路程的夷越却气暖如春。

一路逶迤,园中草掩映,烟树迷离,青溶溶一片,有些藤蔓攀盖住了半面殿墙,长势太快,看上去杀气腾腾的,满眼的绿意,充盈著一蓬一蓬的淹润气息,树杂间不时传来野鸟鸣啾。

江念落后宫婢半步,隨在她的侧后方,身边不时穿过宫婢和侍奴。宫婢自不必说,而这些侍奴並非完全的男子,相当於梁国皇宫的太监。

他们在经过江念时,会不经意往她身上好奇地打量几眼,然后再自然而然收回目光。

“我叫木雅,你叫什么名字?”

叫木雅的宫婢特意缓下步子,等江念同她並行。

“我叫江念。”

“江是你的姓?”

“是。”

“在我们夷越,奴隶是没有姓的。”木雅说道。

江念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心道,在哪里都一样,即使在梁国,奴才们也没有姓,都是隨主子喜欢,主人叫你什么名儿你便是什么名儿,只有极个別的老奴,或是世代家生子,家主才会赐姓。

木雅领著江念换了一身宫婢的服饰和头饰,一路讲了些西殿的日常事务。

“西殿是王的宫殿,能在这里当值,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体面,以后做事警醒些,不可马虎。”

木雅並不喜欢梁国人,她的亲人就是在战场上被梁人杀死的。

江念这才知道,原来西殿是呼延吉的寢宫,两人走近正殿,正殿附近又散布著几座副殿,俱是以打磨成形的厚重灰岩砌成,看上去层棱高耸,闔殿威峻。 两人拾阶而上,正殿大门的门框亦是用石岩浮雕而成,透过大门,往里望去,她的双眼便被牢牢地摄住。

整个宫殿的殿顶十分高深,中间拱起,四面下垂貌,如天际穹窿一般。

粗大的石柱凸起一道道棱,肃整排列於殿中。

殿柱顶端又浮雕了不同的纹络,有走兽、有飞禽,还有草,屋顶同墙壁交匯处,做了大面积繁琐纹描漆。

外看雄峻朴拙,其內却富贵华丽无比。

每一根柱子上架有如婴孩手臂粗大的银烛,此时天已擦黑,侍者开始燃灯,渐暗下去的屋室霎时间亮如白昼,莹莹辉光为敞阔的殿宇镀上华丽的金纱。

江念太过新奇於眼前的事物,不知觉地迈过门槛,向殿內走去,直到身后的木雅打了一声咳嗽,她才醒过神,退了出来。

女人斜睨了她一眼,声音又冷又硬:“你日后不在殿內当值,无须进入。”

江念这才明白,原来她连进入正殿伺候呼延吉的资格都没有。

耳边是木雅略显不耐的叮嘱,江念心中生出一丝怪异,至於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木雅见梁国女言语不多,以为被嚇到了,难得说了一句:“你也不必过於担忧,在这里只需侍候好大王,做好手头事,相较其他寢宫,西殿的事並不冗杂。”

是了,江念终於察觉到哪里不对了,从刚才到现在,木雅开口闭口只提及呼延吉,遂问道:“大妃不住这里?”

木雅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你是说朵夫人?”

江念点头。

“她不住西殿。”木雅带著江念穿过檐廊,向另一边走去,突然来了一句,“咱们尊称她为朵夫人,大王对夫人很是疼惜,你需拿出十二分心意敬著她。”

木雅张了张嘴,话滚到舌尖又咽了回去,有关朵夫人的事,她不打算说太多,作为宫侍,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嘴巴。

若这梁国女活得够久,很多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