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西克特的思想改革之路5(1 / 2)
对于柏林军事学院里的这些前帝国军官而言,对韦格纳及其思想从排斥、好奇到最终某种程度的折服,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持续的学习、激烈的辩论和对窗外那个正在重生的国家的观察中,一步步完成的。
最初吸引军官们的是韦格纳思想中蕴含的、令人惊讶的实用性和对德国困境的精准诊断。
当《德国的社会结构与革命前途》一文被有限地传阅时,它在军官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看这里,”
曼施坦因指着其中一段给西克特看,那上面用清淅的笔触写道:
“德国的躯体被三条毒蛇缠绕吸血:
东边的容克地主把持土地,让农民沦为农奴;西边的拢断资本控制工业命脉,将国家拖入一场他们自己发财的战争;而外国的帝国主义,尤其是法国的高利贷者和英国的殖民霸主,正妄图用凡尔赛条约的锁链勒紧我们的脖子,要让我们永世不得翻身。不斩断这三条毒蛇,德意志就没有未来。”
曼施坦因放下文稿,
“虽然用词激烈,但……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们输掉战争,难道仅仅是因为军事失误?难道没有后方经济崩溃、社会分裂的原因?”
这份文档还清淅地指出了打破枷锁的路径:
通过彻底的土地革命“把耕者从依附中解放出来”,通过工业国有化“将经济命脉夺回到人民手中”,并采取灵活的外交“利用敌人矛盾,打破孤立围墙”。这种清淅的战略框架和毫不妥协的行动纲领,让习惯于参谋作业的曼施坦因感到一种智力上的欣赏和震撼。
古德里安则被另一本小册子《论运动战与人民军队》深深吸引。文章里通篇强调:
“战争的根本目的在于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为此,必须发挥指战员最大的主动性、灵活性和预见性。反对一成不变的阵线,提倡在决定性的时机和方向上,形成拳头,集中绝对优势的力量消灭敌人,技术是重要的,但决定胜负的是掌握了技术的人,是具有高度政治觉悟和主观能动性的人。”
“这简直就是在为未来的机械化战争做理论准备!”
古德里安兴奋地对同僚说,他反复咀嚼着“主动性”、“灵活性”和“形成拳头”这些词汇,
“韦格纳先生理解速度和精神因素在战争中的价值,这比我们总参谋部里那些抱着阵地战旧观念的老古董强多了!”
隆美尔则对韦格纳强调的“从实践中学习”、“调查研究”的方法论印象深刻。
文章里明确写道:
“指挥员的正确的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我们反对那种‘闭着眼睛瞎指挥’的指挥员。”
一次观摩人民革命军连级战术演习后,隆美尔与带队军官交流,发现对方对地形、敌情的分析方式,与这原则如出一辙,军官详细描述了他们是如何通过多次侦察、沙盘推演才确定了最终的进攻路线和火力配置。
“他们不是在机械地执行命令,他们在思考!”
隆美尔对西克特感叹,他回想起自己过去在前线依靠个人观察和直觉进行指挥的经历,发现这与韦格纳提倡的方法竟有暗合之处,
“这和我们过去那种僵化的、依赖上级详细指令的指挥体系完全不同。如果每个层级都有这样的主动性……”
隆美尔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充满了对这套强调实践和独立思考的军事哲学的认可。
更深入的讨论由此展开,军官们不再简单地争论“对错”,而是开始探讨韦格纳思想的内在逻辑和运作原理。
一次,关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与“德国国家利益”之间潜在矛盾的讨论异常激烈地展开了。
“我始终无法理解,”
“韦格纳一方面在每一个可能的场合号召世界革命,要‘打破一切民族国家的枷锁’,另一方面,我们却从报纸上读到,他与英国人进行秘密交易,用不侵犯波兰的保证来换取解除封锁,这明显是为了稳固东线,争取德国的喘息之机。
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自相矛盾?是机会主义!”
“不,我认为这是一种更高明的、超越传统外交范式的策略,”
曼施坦因沉吟道,
“可以称之为‘革命的现实主义’。其内核在于区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区分战略阶段的当前任务与长远目标。”
曼施坦因进一步阐述:
“当前,德国虚弱不堪,英法等国的封锁是勒在我们脖子上的主要绞索。
那么,利用英国对法国大陆霸权的担忧,暂时缓和与西方的紧张,甚至进行有限的合作,就是打破主要矛盾、为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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